他從在我麵前消失前，對我眨了眨眼睛
……
真帥氣啊，真好啊。一看就是那種給小孩子們帶來夢想的家夥，和我這種熊孩子不一樣啦，我現在要煩惱一堆事可沒時間對著你露出崇拜的表情。
總覺得自己死了以後變得更嘴賤了。
“那、那個……”白小唯扯了扯我的袖子，聲音有些發顫。
“把小晴雨變成僵屍真的很抱歉。”
誒，我不是怨靈而是僵屍嗎？不過也不奇怪啊，畢竟我不能像鬼魂一樣穿牆而過，反而力氣還很大。不，不應該是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歎了口氣，比起我到底變成了什麼東西，我更在意我要如何回家。
發出了這麼大動靜也沒人過來就算了，我現在身上的衣服、裙子、頭發上到底都是血汙，就這樣回家的話我媽不得被我嚇死。
大概沒有馬上回答她，白小唯立刻就嗚嗚地哭了出來。
“你生氣了嗎？對不起嗚……”
“等、等等啊，我什麼都沒說吧？我沒生氣也沒討厭變成僵屍……呃，大概。”
他不是放聲大哭，而是哽咽一樣壓抑著聲音。被父母責備時想哭又害怕哭鬧會讓大人生氣討厭時的小孩子就是這樣的感覺，我拿這樣的情況最沒辦法了。
但是我又不會安慰別人，普通的話抱一抱摸摸頭哄一哄就好了，但是我現在的怪力根本沒辦法去觸碰別人……對了，這身怪力要怎麼辦啊？真是倒黴透了。
“不要哭了……”
多麼蒼白無力的詞句啊，我自己都覺得竟然會有人說得出這種話讓別人不要哭了，以為淚腺是水龍頭擰上就沒事了嗎？
我看著眼前隻有自己胸口那麼高的白小唯，他就像收不住聲一樣哭個不停。
即便我說“死了也挺好的反正還能動”，即便我說“你不救我的話媽媽和我兩個人都會死，現在還算賺了呢”，他還是在哭。
為什麼這麼傷心呢？
“我答應過小墨生要保護家的，但還是讓你死了……”
啊，蘇墨生是我爸爸的名字。看起來其中有著很複雜的內情，但是之後還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聊。
白小唯仍在抽泣，我感到非常無奈地抓了抓後腦勺。
我真的很討厭看小孩子哭，如果你再哭下去的話，我就隻能……
我將手伸進上衣的口袋裏。
有了。
“我請你吃雪糕吧，牛奶和草莓要哪種的？”
其實我更想請人吃蛋糕，不過很可惜錢包空空。無論是女孩子還是小孩子，隻要吃到甜的東西心情總會變得好一點。
雖然還沒哭完，但他用力擦了擦眼淚，用驚訝的目光看過來。
“小晴雨，你要用這個去買嗎？”
於是我低頭看了一眼手裏被血浸得濕漉漉的紙鈔。
這個……
已經花不出去了吧。
五塊錢已經是一頓晚飯了，我有點悲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