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見到你了。”
嗯嗯。
誒?
這孩子剛剛說了什麼?我疑惑於自己聽到的話,大概不解也溢於言表了,於是他再度開口以證明我剛剛並沒有聽錯。
他說“終於見到你了”。
是的,我們之前的的確確沒有見過,但是他從哪裏聽說過我的名字或者事情嗎?回憶了一下,初中的時候倒是幹過砸爛教導處玻璃的蠢事,不過僅僅是這樣還不至於在母校被當反麵典型讓學弟學妹們人盡皆知吧?
“我一直都很想見見那個孩子的女兒!”
他繼續說著讓我摸不著頭腦的話。
從一個看起來隻有十歲的小男孩嘴裏說出這話來,讓我覺得有點詭異。在我記憶裏,從沒見過這樣的親戚,父母朋友們的孩子似乎也和他對不上模樣。
而且那個孩子是誰?女兒是指我吧?那麼,這孩子到底是認識我爸還是認識我媽?而且把父輩稱為孩子,這是多麼沒禮貌啊——但是,他語氣中帶著的純粹的喜悅卻讓人不知道說什麼的好,仿佛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就像是,見到了闊別多年的朋友一樣,他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像是吸納了天空中月牙的光輝一樣閃著光,我隻能啞口無言地聽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我有好多想和你聊的事情。”他天真地看著我,然後卻垂下了眼睛露出有些失落和悲傷的表情。
“但是這附近很危險,小晴雨最好天黑後不要再出門了。”
等等啊,什麼危險啊?而且為什麼要用這種稱呼叫我?
他知道什麼與我切身相關的事情,我有這種預感。甚至,從他身上感受得到一種奇妙的感覺,他的說話方式就像來自深遠的過去一樣,和小孩子刻意裝成大人的早熟語氣並不相像——自然而流暢。
你知道些什麼?
即便如此,麵對這樣嬌小得像小學生一樣的男孩子我也不可能太過直白得問出來,一方麵也是因為萬一結果隻是惡作劇一場,期待什麼奇遇的我就好像笨蛋一眼。再說如果產生誤會讓他哭起來就糟糕了,常常被人評價有一股不良少女氣質的我,據說不笑的時候還挺令人害怕的。
“那、那樣的話,要去我家坐坐嗎?”
這裏不安全的話,換個地方說話吧。明明我是想表達這種事情,說出來的話從字麵上來看卻像已經開始誘拐小孩子一樣。實不相瞞,我覺得原因不明的緊張,自己的語氣也有一股“借一步說話啊,我在小巷子裏等你”的感覺。
但是,白小唯受到邀請卻像很開心似的點了點頭,讓人鬆了口氣。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讓他見見媽媽就知道了,如果隻是小孩子的妄想或者認錯了人,之後再送他回家。
打定主意後,我向他伸出了手。
秋千搖搖晃晃了一陣,他從秋千上站了起來。
輕巧地跳下來落地,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被褲子遮住了,但是總覺得他的雙腿似乎不自然地彎曲著,感覺就像腿腳出了毛病,但如果是得了什麼病又不可能如此動作靈活……因為我隻是個普通的體操訓練生所以也說不上什麼太難的事情,但是能夠斷言他剛剛的動作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而且起身實在太平穩了……平穩得,好像腰動也沒動地直起來的。
果然還是因為得了什麼病嗎?
當我這樣想的時候,注意到了他因為動作露出的褲腳下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