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半年的經曆,馮龍德殺過屍巫,也殺過人,但他即使有了赫爾曼兩次記憶片段,也還是一個剛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隻不過這個新兵蛋子比他手下的老兵們要強大一些而已。
“我的辦法能成功嗎?”馮龍德不斷地扣心自問,作為一個初涉戰場的新手來說,戰前的等待才是最折磨人的,反而投入戰鬥之後遠不會緊張成這樣。
“龍德先生,你好像有些緊張。”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馮龍德扭頭望去,發現是慧音走了過來。
“你怎麼知道的?”馮龍德也不扭捏,直接大大咧咧地承認了,然後站起身來,“還有,你過來幹什麼?不應該是和居民待在一起嗎?”
“猜的。”慧音抖動了一下自己的雙肩,“現在宣布進入緊急事態之後,居民們反而不需要我來擔心了,兩個家族自己也有一定自衛能力,我隻需要之前安撫他們一下就行了......我隻要是很好奇你們的戰鬥方式,對於一個曆史學家來說,見證一個特殊種族的戰鬥場麵與真實曆史裏存在的軍隊可是很難得的機會。”
馮龍德對於慧音的行為隻是聳了聳肩:“如果充當旁觀者的話可以,隻需要別打擾我們作戰就行,畢竟這是屬於我們的戰鬥。”
“如果你出了危險的話,也不需要我出手幫忙嗎?”慧音的話裏有些戲謔。
“不用——我感覺真要是有危險的話,我會第一時間逃跑。”
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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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人間之裏東側遠方的某處。
呼吸著濕潤到現在都還不太習慣的空氣,一名穿戴著重型鏈甲與紮甲雙層鎧甲的阿拉伯騎士打扮的中年男人騎著一匹披掛著馬用鏈甲的阿拉伯高頭大馬走在隊伍最前方,眉頭緊皺著聽取著沙漠輕騎兵斥候的彙報。
阿拉義.伊本.拉伊德.伊本.穆罕默德.阿卜杜拉是一個比較富裕的穆克塔,身份就如同歐洲的貴族一樣,隻不過他並沒有世襲領地——他雖然有權利向自己的農民征收苛重的地租與稅金,卻沒有相應的土地所有權,更不能世襲;而且他也不像歐洲的貴族一樣住在封地內,而是委托一些代理人來管理土地,很少親手去管理這些事務。
這樣的生活是他從二十歲以自己家族長子的身份繼承了自己父親的穆克塔身份開始的,已經平靜度過了十年之久。平常有自己手下委任的官員去管理領地裏大大小小的繁瑣事務,自己隻需要抽時間批閱一下下麵人交上來的文件報告和管理自己的軍隊就行了,之後就有大把的時間去和家人們一起遊玩生活,或者專心磨練自己的戰技和馬術就行了,生活舒適而愜意。
在埃及的蘇丹、“真主之劍”薩拉丁在開羅發出了“真主至大,把法蘭克人趕出耶路撒冷,收複失地”的號召後,阿卜杜拉就跟其他聽到號召的虔誠******一樣,召集了自己所有的軍隊,告別了家人開始向各地阿拉伯聯軍前去聚集的地點集合。
作為一個虔誠的******,誰都不會坐視十字軍一直占領者聖地以及周邊的大片土地,因此各地******的反響都相當積極;而阿卜杜拉的領地距離集合的地方也不是很遠,因此他隻是攜帶了僅夠一周消耗的補給與物資後率軍出發了,到時候到了集合地點,後勤方麵自然就由薩拉丁方麵的人員接手。
風塵仆仆地在沙漠上奔赴了五天之久,在第五天晚上的時候,阿卜杜拉帶著軍隊在行軍路線上最後一處綠洲駐紮下來,補充好淡水後就全軍休息了。
然後,等所有人在第二天的清晨之中醒來後,周圍的一切都不對勁兒了。
阿卜杜拉記得很清楚,前天晚上,雖然沙漠刮著沙塵暴,但是綠洲受到的影響並不大,士兵們隻是做好了防風措施後就入睡了;而且因為這一段路程別說十字軍了,就連沙漠裏的沙匪都沒有,所以自然連哨兵都被特別允許地整晚休息,整個營地都進入了沉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