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後君天賜果然如期來了,無憂坐在秋千上靜靜地等他,多年後無憂依舊清晰記得,白衣如雲的他像櫻花一樣滑落於自己眼前,笑得如春日裏的陽光,似好久不見突然相見的友人。無憂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如謫仙的他卻笑得淒然。她什麼也沒說就留下他靜靜地站在那裏走了。
“啊——”伴隨著無憂的一聲長嘯無憂島頓時也跟著搖晃了起來。奶奶聞聲帶著眾人急忙趕到火靈洞,君天賜也聞聲迅速趕去,隻有有靈笑得意味深長,“很好,記憶終於回來了,技安你終於可以活過來了。”
“無憂?”趕來的君天賜擔心的喊她。
無憂似沒有聽見,靜靜的就那麼背對著他站著,眼前的無憂一身紅妝,頭發披散,從未有過的安靜,這種平靜讓天賜感覺很是不安。
“無憂,你怎麼了?”上前再次詢問。
緩緩轉身,紅色的眼睛裏看著他有迷茫困惑難過。“你是誰?”
“你的眼睛?”
“你是誰?”
“我是天賜呀?”
“天賜?”無憂更加恍惚的看著他。“你是天賜?那流雲呢?雲海呢?”似在自言自語的說。
“你想起來了。”聽到流雲,天賜的臉頓時變得煞白。
“我想起來了,我怎麼了?流雲呢,雲海呢?”上前抓住天賜的手拚命搖晃著。
“流雲死了,五百年前就死了!”幾乎是吼出來的。
“死了?不我不相信!啊,頭好疼呀!”無憂鬆開天賜雙手抱頭,痛苦的呻吟道。
“無憂,別想了,別想了求你別想了。”將無憂抱進懷裏,君天賜低聲請求道。
無憂救了紅英之後就每天都坐在秋千上等天賜來。第一天,第二天……第七天。第六天夜裏無憂一夜未眠,她穿上自己最愛的裙子,將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秋千上等著天邊慢慢泛起魚肚白,然後太陽緩緩升起,第七天來臨。她在以前隻是在人類的書裏看到“女為悅己者容”當時知道大致意思就笑著掠過了那篇文章,如今她終於深刻的體會了它的意思,指的不就是現在的自己。想想自己可真傻。
可無憂等了很久他都沒出現,太陽漸漸西落,走的很緩慢很緩慢,似乎也在等著什麼。終於在太陽快完全沉下去時,他在天邊美麗的雲霞中翩然而下,踩著櫻花,一步一步走到無憂麵前,一身白衣,烏黑的發散於腰間,笑得明亮,宛若謫仙。
“無憂,我來了。一個願意陪你生生世世的人。”他聲音宛若清泉,聲音不大卻有著滿滿的堅定。
無憂沒有眨眼,認真的看著眼前如謫仙的人,真的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難過。她起身用盡一生的力氣走到他麵前,將他緊緊抱住卻抑製不住的哭了,眼淚打濕了他白色的衣衫。然後鬆開留下他一人靜靜的站著,頭也沒回的走了。
自從天賜再次回島以後無憂每天都坐在老櫻下的秋千上,靜靜的一個人看櫻花一片片凋零,於空中緩緩慢慢地飛舞,然後寂靜跌落,如她的心情一樣,她不笑不哭不說話,將回來以後的天賜冷在一邊,所有人都不明白無憂的突變,奶奶看到後隻是歎息,吩咐島上的人都不要到老櫻樹下去。可是他卻不以為然,沒了以前的冷傲反多了許多柔情,為了讓無憂重新快樂起來,他想盡辦法,用盡心思逗無憂笑對她好。
他說“無憂這是人間的飯很好吃,我做的。”
他說“這是我學的變戲法,表演給你看。”
他說“這是我編的花冠,送給你。”
……
他還說“無憂,我喜歡你幾千年了你笑一下好嗎?”於是無憂真笑了,不是無憂相信了,隻是無憂覺得也太假了他們相見獨處的時間還不到一年。
“你終於笑了,真好。”
“你這樣不累嗎?”無憂看著他問道,他搖頭。
“為什麼?”凝眉疑惑的問道。
“因為值得,你的確笑了再次和我說話了。”他笑得溫柔且天真,隻因值得,可是真的值得嗎?無憂這樣想著。
卻竟覺得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