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拿來!”那女鬼曾玉盯著阮心怡的臉,那剛長出來的手臂直直對著她,似乎想要討要什麼東西。
“什麼?拿來什麼?”阮心怡緊緊摟住了我的老伴兒,哆嗦著說道。
“你的心!”女鬼曾玉突然爬了起來,伸手向阮心怡的心髒處掏去。阮心怡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而一聲尖叫再次傳了過來,是那隻女鬼的叫聲,她再次被墨鬥線割傷。隻不過這次就連墨鬥線也隻能割傷她而已。
我皺眉看了看她被鐵棒洞穿的胸口,又看了看滿月極盛的月光,終於開口說了話。
“說吧!你為何還在陽間逗留!”
我媳婦聽到這句話後,不屑的說道:“廢話,她不是有冤屈嗎?自然不會好好走!”
我緩緩搖了搖頭,目光繼續盯著那女鬼的臉。
那女鬼突然“桀桀”怪笑了起來。一排尖尖的牙齒露了出來,上麵還有粘稠的液體。
“沒…,沒,沒殺夠!嘿嘿!”
這次我們三人都是聽了個透徹,渾身一個機靈,透徹的不是女鬼這句話,而是——她的聲音。居然是一種不男不女的混合之音。一時厚重,一時又顯得陰柔。
“老頭子,這是怎麼回事兒?該不會是?”我媳婦兒連忙問道。
“鬼吃鬼!”我緩緩說了三個字。
其實自從阮心怡告訴我情況的第二天,我就去現場了解了情況。也打聽了周圍一些老的工人。
一位老工人在我的百般懇求之下告訴了我一件事,半年前就在相同的地點也死了一位工人。而這個工程的老板,秘密封鎖了消息,給了死者家屬一筆錢,草草了事了。
而我則想通了這整件事情的關鍵,那就是這不僅僅是一件替死鬼的事件,而是兩件。
而那死去的男工人,就是《百鬼名錄》中講到的第一種注釋:死於非命者,魂魄守於死亡之地,等待新魂,方能超脫。
但那第一隻替死鬼怨氣太重,殺死曾玉之後,不願解脫,還要再繼續殺人,於是就有了現在這一幕。
“現在化解怨念這條路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了!”我緩緩歎了口氣對阮心怡說道。
隨後我緩緩從背包中取出了帶著的桃木劍。
桃木劍一出現,那女鬼就是“嗚嗚”向後退去,這類散鬼並沒有經過養鬼人專門的訓練,所以對這種殺伐之物,甚是懼怕。
“我知道現在陰氣極盛,你已經恢複了前世死亡前後的些許記憶,我現在給你兩種選擇,第一種選擇,就是把你的冤屈說出來,我盡量幫你解決,然後你放了那女鬼,你們一起去陰間。而第二種選擇,也是對你來說比較糟糕的一種,就是我將你和那女鬼一起殺掉,魂飛魄散!現在你選吧!”我手指輕撫著桃木劍上的刻字,沉聲說道。
聞言,那女鬼的身形開始像困獸一樣,在半空中飄蕩。
恍惚間,我可以看到她轉動的眼珠。
“求求你放過曾玉吧!我知道你冤枉,你恨,你不甘心,要是我有和你一樣的遭遇可能會變得比你還可怕,可你的一生已經無法重來,無論你怎麼抗爭,最終還是要步入陰間,你留在這裏發泄自己的怨氣又有什麼用呢?靈魂沒有著落難道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嗎?我知道你肯定有冤屈的源頭,隻要我能做到,我願意盡力幫你解除怨氣!隻是求求你放過曾玉吧!”阮心怡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一般,雖然身子還是瑟瑟發抖。但是聲音卻異常的堅定。她跪在了地上,對著那女鬼磕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