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笑道:“長公主果然還如從前,總是喜歡走在事情的前麵。不知長公主可還有賜教?”
“大人,黃河水患並未根除。黃河沿岸切不可種植高大的樹木和莊家,可也不能荒廢。大人可以勸說百姓種植一些矮小的果樹、桑樹和灌木,就是種草也行。以防止兩岸水土流失。遠離河岸之處,大人當勸說百姓多種些樹木。”
李康點頭道:“請長公主放心,臣必當遵從您的囑咐。”
劉雨兒道:“李大人此去要受累了,我的那兩個縣要拜托您了。”
“臣必當盡心盡力。”
“多謝!巧杏,送李大人!”
李康見她不肯再多言,微微有些失望,可見天色已晚,隻得行禮退了出去。
劉雨兒趕回宮裏,顧不得休息,吩咐了接吳姑娘入宮的事情,就去太後宮中侍疾,卻在遠處看到王珺的人站在宮門口,轉身欲回。一個侍衛閃身攔住,行禮道:“見過長公主,陛下有旨,若是您來了,務必讓您進去。”
劉雨兒無法,隻得往回走。她走進殿內,建王珺、徐妃、萱妃等人和幾位王爺、皇子皆在,太醫也跪了一地,知道不好,連忙就要行禮。王珺道:“不必多禮,先看看皇祖母吧!”
劉雨兒趕緊上前,看到老人已經是出氣多、進氣少,當即跪在塌前喊了一聲皇祖母。
老人看著她吃力地說:“好孩子,委屈你了。當初是我老糊塗,苛待了你。”
劉雨兒看見油盡燈枯的老人,心中也是一陣難過,含淚道:“皇祖母,您別這麼說,是新城做錯了事,那些都是新城該受的。您允許新城叫您一聲皇祖母,新城就已經知足了。”
老人指著皇長子說道:“新城,我將皇長子托付給你了,你一定要護他周全。”
劉雨兒道:“皇祖母放心,皇長子是我的侄兒,我自然要護他周全。”
老人招過皇長子說:“銘兒,你過來,給你姑母磕頭。”
劉雨兒驚慌地說:“皇祖母,使不得!”
王銘當即膝行道她麵前磕了一個頭。
萱妃看了麵上不顯,心裏卻恨得咬牙切齒,暗暗咒罵著死老太婆。
……
兩日後,太皇太後薨,舉國哀悼。王銘奉旨代父守靈。
劉雨兒守了一日靈堂,第二天再去守靈時,被侍候王銘的小內侍攔住去路。她看見小內侍欲言又止,轉到僻靜處問:“怎麼了?可是皇長子有事?”
“長公主,您幫幫大王爺吧!萱妃的人盯著大王爺,我們大王爺已經跪了一日一夜,半點吃食未進。”
劉雨兒低聲嗬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死人嗎?就不能想想法子?”
“長公主,萱妃在宮中勢大,我們實在是想不出法子來了。”
“夠了。待會兒你給皇長子送茶去,記住茶水要淡,稍微加些糖。今天多給皇長子送幾趟茶水。”
“是,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