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極有可能不準,畢竟永平帝上位,謝顯沒死,蕭司空仍健在,楊劭沒有在都城之外扶新皇,而是在永平帝的陣營之內,許多人的人生軌跡就已經改變了。
‘所以,老爺讓朕重生到底意義何在?’
‘……蕭二娘也是,她又有什麼意義呢?’
‘朕’可能當皇帝久了,什麼都想追究個意義。
他當皇帝是命所歸,老爺的恩賜,合該是他楊家的下。他重生又是為了什麼?
他想尋求意義。
“……桂陽王已經打過來了。”蕭寶信突然和‘朕’。
新亭距離建康城有段距離,便是喊殺聲也傳不到這裏,可是幾乎整個建康城都知道了。
‘朕’胸有成竹:‘桂陽王成不了大器,他輸定了。’
‘以前那場戰怎麼打的朕已經了,咱們早有先知,另有謝顯——我是我阿爹啊——’
‘朕’覺得自己的怎麼就那麼拗口,叫了三十來年忽然換了人,總有些別扭。‘這要是輸了……’
這話的留白意味深長。
就是,不光是蕭寶信,楊劭都誇大了謝顯的能耐。
要不然怎麼前世沒他,人家守住了建康城,把叛軍打出去了,這一世謝顯活蹦亂跳的,能讓叛軍把城奪了。
‘朕’就要重新評估謝顯了。
蕭寶信聽懂了,不過沒和他叫板,勝負早晚會有結果,現在叫的再歡又有什麼用。
他們都是一國的,都希望守住建康城。
娘倆聊了半夜,直到夜半三更了,蕭寶信迷迷糊糊才睡過去。
沒過多久,又被棠梨給吵醒了。
“管家方才來報,隔壁的王家好像住進了不少人。”棠梨臉上現出驚惶之色,誰都知道王家早人去屋空,沒剩下啥活物了。
時值動亂,突然住進去人,能是什麼好人嗎?
蕭寶信慢慢從榻上起身,棠梨連忙上前相扶。
“多少人?”蕭寶信問。
棠梨猶豫了一下,“管家,少也有四五十號人。鳥悄的,都穿著夜行衣。”
謝顯早有吩咐,讓管家時刻盯著四周的動向,別隻關注自己家的護衛。管家就留了個心眼,隔一個時辰半個時辰就讓護衛們上樹,登高遠望放哨,就怕有人趁火打劫。
結果,大半夜裏來人了,看穿著打扮就非善類啊。
住空屋,穿夜行衣,他們不是打謝家的主意都沒人信。
隻不過管家不敢擅專,便來請教蕭寶信示下。
“管家在外麵?”
蕭寶信話音剛落,便聽門外管家應聲:“夫人,人在此。”
蕭寶信嗯了一聲,“你確定四周再沒有他們的人接應?”
管家愣了一下,不敢確定,主要是沒看那麼仔細,誰也不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他也是怕前麵是打前站的,魚餌來的,他們前腳派人過去王家,結果自己老本營謝家讓人殺個措手不及。
“這個……”
他一猶豫,蕭寶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