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打完這場仗,咱們再詳談?”江夏王側身看看淮陽王。
淮陽王肥臉擠出燦爛的笑,五官都要沒了:
“我定然以皇叔馬首是瞻啊。”
江夏王點點頭:“刀劍無眼,戰火無情,咱們先活下來再吧……指不定都活不到戰事結束。但願偌我大梁。”
淮陽王跟在後邊連話都不想了,一臉的嫌棄,太晦氣。
就不能句人話嗎?
江夏王德高望重,年事已高,活不活下來不打緊,他可正當青春年少,大好年華,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等著他呢,怕死怕得緊。
幾個響雷,憋了半的瓢潑大雨終於下來了,沒等走進屋子就淋了兩位王爺一身。
“總感覺不太吉利啊。”江夏王嘀咕。
如果殺人不犯法,淮陽王已經弄死他。
“偌大梁!”
淮陽王迷信,知道大仗將至,到宮裏先去太皇太後那裏的佛堂上了柱香。
江夏王古怪地看了淮陽王一眼,笑笑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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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直下到隔的清晨。
桂陽王卻是在將亮未亮的時候揮軍而至新亭。
新亭緊靠長江邊,是國都建康的西南要塞,但凡有人攻城必經新亭,太祖曾稱其為‘兵衝’之地,為兵家必爭之地。
桂陽王親自督戰,雙方打了個不分勝負。
……
幾乎是一早上,建康城就傳遍了,讓所有人提心吊膽的桂陽王終於打來了,僅僅是一上午,建康城內燒殺搶掠不下五起,整個城中人人自危。
危的不僅是外麵隨時可能攻進來的叛軍,還有城中分分鍾為自己人所害。
朝廷明令,但凡再有燒殺搶掠者,官府一律格殺,無須押解。
盡管如此,犯罪雖然見少,但依然沒有止住,甚至已經有登門入室搶劫,各世家大門皆有護院,倒不擔心這個,大多的商戶人家更多遭受襲擊,反而普通百姓少之又少。
謝家時刻關注著戰事,自然第一時間就知曉。
這一次,大家都聚到了易安堂,甚至薛醫生和醫女也都給接了過去,就怕府裏兩個孕婦有個緊急事故,也好就近醫治。
無形中氣氛就又給提升了。
大家都沒有什麼胃口,這時也都不強顏歡笑了,假笑都擠不出來了。
氣氛太壓抑,蕭寶信坐了一會兒就去了西廂歇著,進屋之後又把丫環都給打發出去了。
連有梅這腦子遲鈍的都發現這幾她們四大丫環的日常就是守門,而且是遠遠的。
“我們,難道不該貼身服侍嗎?”她真地問,大丫環幹的就是這樣的活吧。
棠梨:“乖,夫人叫我們幹什麼我們就幹什麼。”
“……我們是失寵了嗎?”有梅停了半晌,忍不住問,有種失業的危機感。她不招待見正常,她也不會不會來事,仗著膀子比旁人大的力氣。
可其他人能會道的,怎麼也和她一樣,遠遠發配‘邊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