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江嵐借給她的棉袍子,嶽西伸著胳膊讓雲畫和霞染幫著穿戴起來,然後她前後左右都看看了後就開始摞胳膊挽袖子。
“走,今兒必須先把那個木頭盒子給我收了,放在那裏真是太礙老子的眼了!”口中大聲招呼著,嶽西走得兩腿生風。
江嵐比她的身材矮了不少,所以人家這件看著挺新的棉衣到了她身上就是哪裏都短一塊,桃紅色的綢麵映得嶽西的臉色更顯難看,小腿上的月黃色襯褲也露出一截來,很有幾分吊死鬼的風采!
“皇後娘娘!”瞅著她急吼吼地就朝聽濤殿跑,江嵐那叫一個後悔啊,難不成這死女人要穿著自己壓箱子底兒的衣裙去抬棺材?
“不愛聽!”嶽西現在聽見‘皇後娘娘’這四個字就蛋疼。這不是分明在說自己已經是個已婚婦女了嗎?可自己連次正經的戀愛還沒有談過,怎麼能一穿越過來就已婚了呢?
這就好比一朵含苞待放地花苞,還沒有盛放就已經枯萎一樣使人敗興。
而且現在她麵臨的是什麼日子?既吃不飽又穿不暖,再不讓自己心裏痛快點兒,還活個什麼勁!
看著嶽西站在膳房外的背影,江嵐愣了愣,隨即就想起剛才她說的‘這裏再沒有什麼皇後娘娘和太嬪娘娘了’,心裏也是一陣輕鬆。
對於嵐太嬪這個封號江嵐自己也是深惡痛絕的。
“月……夕。”叫了太久的皇後娘娘,猛一改口還真有些別扭。
“嵐嵐!”嶽西轉了身子,皮笑肉不笑的對著身後的眾人:“有什麼事情,說吧。”
她太瘦了,即便是好好的微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呲牙咧嘴的怪模樣,配上她那高高在上的身份,都讓看見她那副尊榮的看客哭笑不得。
嵐嵐?!
江嵐這下是徹底石化。這麼親熱的稱呼可是隻有一個人偷偷地叫過她呢,如今當著這麼多人,她居然溫溫柔柔地叫了她‘嵐嵐’?
江嵐張著嘴立在膳房裏,心跳如鼓,腦子裏一會出現那個人的身影,一會兒又想起他這麼叫自己的時候那溫柔如水的目光,竟忘了自己要和嶽西說什麼了。
別說是江嵐,跟在嶽西身後的幾個人也是僵了僵,膳房裏的錦太嬪終是忍不住,捂著嘴笑出了聲:“嵐嵐?這麼叫還怪好聽的。”
“小錦錦,你的名字也很好聽啊!”膳房外嶽西輕佻的聲音傳來,程容錦立時也和江嵐一樣鬧了個大紅臉。
“哎呦……這麼叫著……可真是羞人!”程容錦捂著嘴巴的手幹脆連整個臉頰都捂住了,她支支吾吾地說道:“還是……叫我錦娘吧……這小……小……”
‘小錦錦’三個字太肉麻了,程容錦實在是說不出口。
“成,那就還叫錦娘。”嶽西從善如流,馬上點頭同意:“都別愣著了,趕緊搭把手,將聽濤殿收拾出來,這出來進去的,屋裏停著那麼個東西,你們不瘮的慌?”
“是,是。”
“好的。”
嶽西後麵的一句話將大夥提醒了,七嘴八舌的應了紛紛跟著她往外走。
聽濤殿的大門依舊虛掩著,一看就是從未有人進去過。
嶽西站在門外吸了口氣,讓自己跳得騰騰地心髒安靜一下。她也覺得納悶:好好的木頭做成了棺材咋就那麼嚇人呢?!
隨即她一腳將殿門踹開,對著圍在她身後的眾人招手:“當初是怎麼把這玩意弄進來的?”
“是用繩子抬過來的。”喜來小小的身子從瑟縮在門口的一大堆人裏擠了進來,鑽到牆邊的破桌子下麵拽出一團髒兮兮的麻繩:“就是這些。”
“你怎麼不聽話。”嶽西走過去盯著喜來說道。
“奴婢……奴婢……”看她沉了臉,喜來掛了笑的小臉馬上就換了一副要哭的表情出來,她仰著腦袋看著嶽西,然後不由自主地往桌子下麵爬去:“娘娘,奴婢錯啦,您不要打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