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動的，隻有眼睛。
於是葉夜閉上了眼。
呼嘯聲，在葉夜閉眼的一瞬間，響起。
伴隨著的，是利刃劃破血肉的聲音。
然後，是一道物體倒下的悶沉聲。
抱著葉夜的暮雨春，身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癱軟了下來，動也不能動的葉夜跟隨著下落，然後，被一隻小手，輕輕扶住。
“哥。”一道詭異嘶啞的聲音響起。
閉眼的葉夜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茫然得睜開了眼，然後，身體控製不住得顫抖起來。
“好久不見，哥。”
葉夜看到的，是一張閉著眼睛的笑臉，一張沾了點點鮮血卻依然出奇美麗的臉。
“初...心?”葉夜瞪大了眼睛，為什麼她會在這裏?
不對，為什麼會是她，暮雨春呢?
葉夜下意識眼睛往旁邊瞟去，哪裏，是剛才悶沉聲傳出的地方，然後，他看到了。
那如血色的櫻花一樣綻放開來的鮮血，極其美麗，極其死寂。
暮雨春就倒在那，鮮血是從他身上綻放開的，本來柔和的眼睛之中已經沒有了神色，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甚至還有著一些不甘，不過一切對他來說都沒用了，因為他已經死了。
是的，暮雨春死了，張極明的傳承者就這樣莫名其妙得死了。
可惜了，寒霜落雪劍，再也見不到了。
暮雨春最初為什麼不殺葉夜，為什麼會突然其來找葉夜比劍，這些事情，葉夜是再也得不到答案了，暮雨春的一切，隨著死亡，都消逝了。
死亡，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每個人都會得到它的眷顧，區別，隻是時間的長短罷了。
死亡，眷顧了暮雨春，於是他死了，上一刻還溫柔笑著準備殺死葉夜的暮雨春，在下一刻，死了，很突然，很倉促。
葉夜眼中閃過莫名的神色，張極明的一切，到現在，才是真正的消失了，那得到布衣記憶的他，又會什麼時候離去呢?
沒有多想，因為空氣中那刺鼻的鮮血，在下一刻，化成了迷人的芳香。
暮雨春在葉夜眼前消失了，就如同字麵上所說的，真真正正得消失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綻放的鮮血。
地麵上，居然找不到一絲鮮血的痕跡，剛才發生的事就像夢幻一樣，幾乎混淆了葉夜的記憶，就好像一切都是葉夜的夢境。
但葉夜知道這不是夢，絕對不可能是，因為，那一股迷人的芳香一直彌漫在葉夜鼻尖，之後，他看到了一滴鮮血，一滴純潔的鮮血。
用純潔來形容鮮血很奇怪，都是葉夜現在能形容這滴鮮血的，隻有這個詞。
這滴純潔的鮮血，漂浮在暮雨春原本應該是屍體的地方，就這樣，一動不動得漂浮著。
沒有等葉夜細看，血滴突然間動了起來，飛快得向著葉夜衝來。
葉夜看到了，但是沒有辦法阻止，因為暮雨春雖然死了，都是那凍結的感覺還在。
然後，葉夜看到了血滴直直得向著自己的眼睛衝來。
葉夜似乎，在血滴中，看到了暮雨春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