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關默相貌長得真不能說差,白淨容長臉,五官雖不精致,但也周正大方,穿衣打扮都是最時髦有品味的,有錢又有勢,所以在人群裏很是打眼。
但是,他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他的自認英俊風流,他內心裏一定認為自己是上天送給每一個女人的禮物,所以,看人總是眯著那雙桃花眼,嘴角帶著一個自認倜儻的笑容。
一句話,他太過自戀了。就像現在,他一身的白西裝,更像是特意在提醒女人們,他就是那個騎白馬的白馬王子。
唉,想必他不知道一句話,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可能是唐僧。
而且,他也有紈絝子弟的種種特點,一樣不差,更讓曾以柔驚心的是,他行事風格上遺傳自他老子的狠絕無情,這也並非空有虛名。
曾以柔發自本能地要對他敬而遠之,敬謝不敏。
現在,這位自以為騎著白馬的白馬王子緩緩走到了她的麵前,但是,曾以柔總感覺他的笑容讓人膩歪得慌。
“我不是主動來找你的,我是被林鵬飛逼著來替他送話的。”曾以柔開口說道,聲音平緩,波瀾無驚。
“哦。”關默笑眯眯地說,目光緊盯著她。
“他身體不舒服,所以今天晚上來不了。”曾以柔說道。
“那真是太遺憾了。”關默說道。
她可沒聽出一點遺憾的意思來。
“話既傳到,那我就走了。”曾以柔說道,心裏舒了一口氣,終於把這檔子破事弄完了。
她轉身欲走,但是,關默伸手試圖拉住她的手臂,曾以柔很是厭惡他的碰觸,一偏身離他遠一步。
她避開他的手,麵上有一絲不悅,關默的心裏頓時升起一絲怒意,她竟然如避洪水猛獸一樣待她,在她心裏,到底把他當成什麼?
關默冷笑一聲:“鵬飛可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很關心他的身體,曾小姐先不要急著走,請讓我問清楚了才好安心。”
曾以柔差點笑出聲來,林鵬飛是他的“好朋友”?那我跟公主殿下還是好朋友呢!這是一件絕無可能的事。
那時候,她沒有想到,在好久好久之後,她竟然真跟公主殿下成了好朋友。
“那你問吧。”曾以柔說道。
關默於是問道:“鵬飛身體哪裏不舒服?”
曾以柔想,總不能在林鵬飛的一眾狐朋狗友麵前,說他因為跟人搶妞被揍得鼻青臉腫吧,於是她說道:“他有點傷風感冒。”
關默與曾以柔站在門口說話,裏麵一眾公子哥這會子注意力全部都在他倆身上,他倆的說話都聽得一清二楚,一聽到曾以柔說林鵬飛是傷風感冒都哈哈大笑。
曾以柔心想,傷風感冒有什麼好笑的?難道……他們知道真實原因?
她剛這樣一想,就裏麵有人說了:“那家夥是跟丁一浩搶妞,想揍人家結果反讓人給揍了一頓,還送到局子裏去了。”然後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嘿,感情這事兒他們都知道啊,她可是白瞎忙活來這一趟了。
但是,氣氛實在是很歡快,不知怎的,她也跟著笑了起來,同時心裏又覺得對林鵬飛好抱歉,因為這個時候,她應該在這些外人麵前挺身維護一下他可憐的尊嚴的,不是嗎?
她不能自抑地笑了起來,而且並不是笑一下就停了,而是咯咯地笑了起來,今天晚上去警察局領人啦,電梯驚魂啦,勉強來見不喜歡見的人啦,所有的疲憊與煩燥,好像都在這一陣歡笑裏消散了。
她對林鵬飛更覺抱歉,所以用手掩嘴,勉力讓自己不再笑。
關默本來也在笑,但是,在看到身邊這清秀美麗的小女人的笑顏後竟呆住了,尤其是她掩口一笑的姿態,更是使他一瞬間失神不已,他感到自己的心髒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跳動方式,怦怦跳了幾下。
他的笑容消失了,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
曾以柔也注意到了他落在她身上的失神目光,她不舒服地輕咳一聲,說道:“既然話我已經傳到,我就不打擾了。”
關默回過神來,在她臉上又看到了那種漫不經心的冷漠,他心裏頓時有些煩燥,於是拉住她的胳膊,有些氣急地問道:“你為什麼這樣不喜歡跟我在一起?”
曾以柔想甩掉他的手,但是一甩之下竟然沒有甩脫,她抬頭看他的臉,他的臉上有惱怒的神情,心道:莫名其妙,我不過來傳個話,什麼叫“跟你在一起”?於是狠狠說道:“放手,你弄痛我了!”
但是關默的手仍然牢牢抓住她的胳膊。
房間裏的公子哥們一看兩個人拉拉扯扯起來了,紛紛開始起哄,嗷嗷地叫了起來。
曾以柔更覺屈辱,麵色漲紅,狠狠地瞪著關默說道:“關大公子,你到底想幹什麼?”
關默聽到其他人的起哄竟然也有些不耐煩,以前的時候他可是很享受這樣在眾人的注視下,跟中意的小妞兒拉拉扯扯,活躍氣氛的。但是,今天晚上這一次,他不喜歡這樣,他不知道為什麼,但就是不想要別人看見他與她,於是他一把將她拉出走廊,隨手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