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1月28日,一場舉世矚目的足球比賽,在日本東京國力競技場展開。這就是2000年的豐田杯,比賽在阿根廷博卡青年和西班牙皇家馬德裏之間進行。這天傍晚,李健吃過晚飯,就回到了503,邀人一起去看球賽。
李健上學期失戀後,曾在網上打發了一段時間。那時QQ聊天開始變得火熱,他也申請了一個號碼,和一些陌生人聊聊天。他一共加了四個好友,隻和一個女孩有點共同語言,因為那個女孩也是球迷。當她聽說李健和他的室友都喜歡足球時,就對李健說,歡迎他們到她那兒看球。李健和女孩還見過幾次麵,但他從未往愛情上想,他隻是感到太孤獨了,想找個人說說話。自從上次失戀後,李健就不再想戀愛了,這有可能是因為,他曾經受過傷,不再輕談愛情,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愛情已經在肖恬適身上用光了,一時產生不了新的愛情。
李健在寢室高聲說:“喂,夥計們,有沒有興趣看豐田杯啊?我認識一個網友,她住在學校附近,我們可以去她那兒看球。”幾個人就問他,那網友是男孩還是女孩,在得知是女孩後,他們都說李健走桃花運了,李健微微一笑,也不解釋。
嶽上風、潘興航、酈宗雲和柴鬆,這四人陪著李健去了,嶽上風一路上還說:“以前在投影廳裏看球,感覺悶死了,今天肯定強多了!”
到了女孩的屋裏,他們看到房子是一個大單間,有獨立的廚房和衛生間。李健把雙方介紹了一下,他們四人才知道,女孩叫小萍,還是他們的校友,畢業才幾個月,現在是一個公司裏的白領。小萍身穿一件有襯衫領袖的紅毛衣,她的眼睛雖小,但很生動,眉眼之間流動著風情。她給幾人倒了水,又聊了一會兒康大的事情,球賽就開始了。
一開始,鏡頭對著皇馬的那幾個光芒四射的球星,西班牙金童勞爾,矮腳虎卡洛斯,左路之王菲戈,英格蘭十字軍麥克馬拉曼,還有古蒂、馬克萊萊、格雷米、卡西利亞斯等人。雖然還沒有正式開戰,幾個巨星足以使人興奮了。鏡頭轉向博卡青年後,在10號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他正不停地往草坪上吐口水,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一般人對南美球員的了解比較少,李健好奇地問:“這人是誰啊?他很厲害嗎?”
潘興航十分尊敬地說:“千萬別小瞧他,一會兒就知道他的本事了。他就是裏克爾梅,佩克爾曼的得意弟子,和齊達內是同一級別的人物,被稱為新馬拉多納。”李健雖然沒聽說過裏克爾梅,也不知道佩克爾曼是誰,但他相信,潘興航既然把裏克爾梅和馬拉多納、齊達內相提並論,那自然也是數一數二的球星了。
比賽剛開始,就進入了一個高潮。第三分鍾的時候,博卡前鋒帕勒莫就打入了一球,第六分鍾,帕勒莫梅開二度。一直處於夢遊狀態的皇馬,被兩記清脆響亮的耳光扇醒了,還沒過幾分鍾,卡洛斯重炮轟門得分。李健他們喊聲震天,說比賽精彩好看。上半場比賽進行到一半時,裏克爾梅大放異彩,把喀麥隆外援格雷米耍得像猴子一樣,他的個人表演像一個強大的磁場,有力地吸引了幾人的目光。
這時小萍說,要給大家洗幾個蘋果吃,就起身去了廚房。小萍剛去了廚房,嶽上風跟著說:“有蘋果吃啊,那可太好了,趕緊洗手去。”說完,嶽上風也站起來,眉開眼笑地去了廚房。幾個人被精彩的比賽吸引著,也不知過了幾分鍾,他們突然聽到小萍尖叫了一聲。嶽上風馬上就從廚房裏出來了,解釋說:“小萍削蘋果,差點傷了手。”過了一會兒,小萍拿著果盤出來了,李健發現她臉上紅紅的。
這的確是一場非常精彩的比賽,既是高水平,又有觀賞性,全場僅出了兩張黃牌。最後的比分定格在2:1,博卡贏了,帕勒莫開走了豐田車,而最耀眼的明星卻是裏克爾梅。他雖然沒有打進一球,但他的組織能力征服了全世界。他就是一個飛舞的精靈,哪怕兩個皇馬後衛把他堵在狹小的邊線,他還像花樣滑冰運動員一樣,在國力競技場翩翩起舞。還有他帶球時的神態,就像一個冷酷的殺手,看似漫不經心,卻會在突然間傳出致命好球。
一場豐盛的足球大餐,讓他們心滿意足。
看完比賽,五人又坐了一會兒,就一起出了小萍家。一路上,他們仍然津津有味地討論著比賽,隻有嶽上風顯得心事重重,話比平時少多了。他們讚揚卡洛斯的重炮轟門、腳後跟磕球過人和帶球衝刺的速度,驚歎裏克爾梅的美妙的盤帶,擔憂勞爾低迷的狀態,還替麥克馬拉曼轉會皇馬感到惋惜……他們走到校門口時,又見到了成群結隊的康大學子,他們也是剛剛看完豐田杯,就從投影廳裏出來了。像李健他們一樣,他們一邊往回走,一邊興高采烈地議論著。
就在這時,嶽上風突然對其他四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還要買點東西,稍晚一點回寢室。”嶽上風一說完,就轉身往回走了,一會兒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