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黃土峰副峰主便從地下浮了上來,望著葉玉,兩眼閃閃發光,頗為滿意地說道:“不錯!不錯!雖然不知道你的‘土牢術’怎麼能抓到老朽的,但是抓到了便是抓到了。那麼以後你便不用做劍奴了,可為了彌補老朽照顧了你母親那麼久,你必須給老朽做一件事,可以吧?”
葉玉聞言,連連點頭。
自己不用做劍奴,那麼黃土峰副峰主白白照顧了自己母親那麼久,確實需要補償。加上,葉玉清楚黃土峰副峰主的為人,他斷不會讓自己做太為難的事情,故而,稍微思索了下,葉玉便答應了。
看見葉玉連問都不問就答應了,黃土峰副峰主難得地展顏一笑,笑得眼睛都眯住了,口中則說道:“事情其實很簡單。老朽要你做黃土峰第一千四百九十五任副峰主。老朽相信你一定能夠讓黃土峰恢複以往的輝煌。”
聽到黃土峰副峰主的話,葉玉當即愣住了,有些反應不過來。
好一會兒,葉玉才難以置信地問到:“副峰主,你沒開玩笑吧?你為什麼會想到讓我這樣一個劍奴來做副峰主?你可以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信服的理由?”黃土峰副峰主自言自語了這麼一句,接著便仿佛在回憶著什麼似的,娓娓說道,“劍奴為什麼就不能做副峰主?我師傅就是第一千四百九十三任副峰主,他也是一個劍奴。不過,他是先做副峰主,而後才做劍奴,跟你的經曆剛好相反。”
黃土峰副峰主的這一番話,立刻讓葉玉對很多事情恍然大悟。怪不得無論是左威長老還是右長老,甚至是黃土峰副峰主都對做劍奴的人頗為同情,而不是看不起。原來,還曾經有這麼一段經曆。
可堂堂一個副峰主為什麼會被煉製成劍奴,作為一個很可能即將成為副峰主的葉玉來說,他覺得有必要問清楚。如若到時候,黃土峰副峰主不肯回答,那麼他不追問便是。
“可否告訴一下我,他這麼做的緣由?”
“啈——”
黃土峰副峰主長歎了口氣,許久才滄桑無比地說道:“緣由?還不是因為黃土峰的積弱。當時,老朽師傅已經病重,隨時都會仙逝,可就在這個時候,峰主和其他副峰主卻明言,若是黃土峰沒有築基期修士,那麼黃土峰便會並入其他幾個峰。為了不讓黃土峰並入其他幾個峰,老朽師傅在臨終之際,將老朽叫到他床前,要老朽將他做成一具劍奴。”
葉玉聞言,有些不解地問道:“並入其他幾個峰就並入其他幾個峰,何必為了這種原因那樣做呢?”
聽到葉玉的話,黃土峰副峰主忍不住怒喝到:“你懂什麼?所謂‘並入其他幾個峰’,就是他們將黃土峰有用的人、物拿走,沒用的人、物留下甚至毀掉。老朽師傅是為了保護黃土峰的人才會這麼做的。誰會願意做一具任人擺布的劍奴,你說你願意?”
葉玉搖了搖頭。
“是的。沒人願意。為了保護黃土峰的人,老朽師傅無奈為之,而老朽則成了欺師滅祖之人,親手將自己的師傅給製成了劍奴。你可知道老朽的痛?”
葉玉聽得出黃土峰副峰主深深的自責,怪不得之前他寧願做懦夫,指責以前的副峰主昏頭,都不願麵對劍奴。原來,製作劍奴對他來說竟是痛到如斯地步,單單講到,他便淚光閃閃。
對於一個多年的上位者,這要多痛,才會如斯失態。
葉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連童子無月都不知道黃土峰副峰主的名字,那是因為黃土峰副峰主不敢再提自己的名字。也許那個名字曾讓黃土峰副峰主自豪過,可那件事情之後,黃土峰副峰主定是以自己的名字為恥。畢竟要是他能突破到築基期,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這是一種難以補救的失敗,致使黃土峰副峰主深陷其中。
葉玉保持了沉默。這種時候說什麼都隻是起到煽風點火的作用,唯有沉默方是上策。
“右嚴,通知所有長老於一個時辰後,在門口等老朽。”黃土峰副峰主見葉玉不說話,當即大聲地朝著大門處喊道。
“喏!”
一個回複的聲音立刻傳來。
葉玉聽得出那是右長老的聲音。右長老有那支大筆,用於傳話倒是非常適合。這麼說的話,葉玉很快便可見到黃土峰的眾位長老了。隻是不知道那些長老好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