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園子依山傍水,麵積雖然不大,但勝在小巧玲瓏,幽雅精致。園中花木扶疏、樓閣掩映,小橋流水,曲徑通幽,頗有江南園林的韻味。
玉綺婭住進這園子已經有半個多月了,每日裏或是讀書作畫、或是賞花觀景、或是撫琴下棋、或是描鸞繡鳳,生活簡單而又平靜。
多鐸自打玉綺婭離開王府之後,就變得暴燥易怒,下人們天天提心吊膽,稍有不慎,輕則被罵重則挨打。多鐸也沒心情再去逛妓院了,晚上回到房裏,冷冷清清的,噓寒問暖的人雖不缺,可總不是她。
多鐸不願意獨寢,把府裏的妻妾們輪流睡了個遍,卻沒有一個能讓他滿意。他不去看玉綺婭,玉綺婭也沒有隻言片語捎過來,他越是賭氣不去理她,就越是撓心撓肺地想她。
這日午後,玉綺婭正在書房裏畫畫,小桂子急匆匆地跑來稟報:“福晉,攝政王駕臨。”
玉綺婭大吃一驚,忙帶著丫頭仆婦們前去迎接。多爾袞已經進入園中,他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箭袖長袍,身材瘦長,皮膚微黑,劍眉星眸、氣度非凡。
“請攝政王安。”玉綺婭蹲身行禮。
多爾袞上前虛扶了一下,溫和地道:“弟妹請起。”
玉綺婭起身,引著多爾袞來到花廳,又命丫頭送上茶點。多爾袞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打量著玉綺婭,隻見她穿著一件蓮青色的旗袍,衣襟和袖口上繡著精致的花紋,腰線收得恰到好處,隨意倚坐也能顯現出玲瓏的身段來。梳著小兩把頭,簪著一支碧玉簪,別無其它飾物,凝霜賽雪的皓腕上戴著一對碧綠通透的翡翠鐲子。脂粉不施卻明豔動人,遠勝於他府裏那些塗脂抹粉、豔妝麗服的姬妾們。
多爾袞不由得心生懊惱,這樣的絕代佳人怎麼就被多鐸給娶到了呢?玉綺婭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羞澀地問:“不知攝政王來此有何吩咐?”
多爾袞這才收回目光,溫和地道:“聽說多鐸在這裏有個園子,本王路過此地進來看看,沒想到弟妹在此。”
他說著將手中的茶盅擱在旁邊的小幾上,打量起花廳裏的陳設,隻見牆上掛著名人字畫,案上的白玉瓶裏供著幾束鮮花,窗前的小桌上放著棋盤:“弟妹喜歡下棋?”
玉綺婭陪笑道:“閑來無事的時候和丫頭們下下棋,打發時間罷了。”
多爾袞走到桌旁,柔聲問:“弟妹可否陪本王下一局?”
“是。”玉綺婭走上前,恭敬地道:“王爺請執白。”說著就將裝著白子的棋盒推給他。
兩人入了座,對弈起來。大半個時辰過去,勝負已然分曉。其實多爾袞棋藝精湛,遠在玉綺婭之上,若不是他暗中讓了玉綺婭多次,玉綺婭早就輸了。
這時,多鐸推門而入,見玉綺婭和多爾袞單獨在一起,心頭頓時湧起莫名的醋意,冷冷地問:“攝政王怎麼來了?”
兄弟倆私下見麵,多鐸從來不向多爾袞行禮。多爾袞也不與他計較,漫不經心地道:“路經此地,來你的園子裏逛逛。”
送走多爾袞,多鐸依然沉著臉。玉綺婭不願意搭理他,轉身要走。多鐸不由得無名火起,一把抱住她,低聲吼道:“你和多爾袞在一起的時候和顏悅色的,怎麼一見到本王就給本王臉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