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憂去天璣院前,看到了尚書令孔嚴。
他跪在荊條上,膝蓋已經血肉模糊,聲音仍是堅定:“是下官管教孩兒不力,請將軍恕罪。”
哦,求情來的啊。
房門被打開,葉臻一臉冷漠的走了出來。
孔嚴眼中升起一絲希望,他道:“將軍,將軍!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我沒有管教好孩子。還請將軍看在我為您效力的份上,放過我們吧。”
“放過你們?”葉臻眼神冰冷,“一條狗,就算再聽話,隻要咬了主子,就留不得。何況,還是條有二心的狗。”
他鄙夷道:“而且,我又沒有要你們的命,隻是要了你兒子的一隻手和你的榮華富貴。你卻這般糾纏……你到底,是怕我不會放過你們,還是,舍不得現在擁有的一切?”
孔嚴的臉變白了,額頭上出了一層細細碎碎的汗珠子。
良久,他才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望了一眼葉臻,一聲不吭的走了。
孔嚴被革職,家產全數充公的消息傳到天璣院的時候,葉無憂高興的直拍手:“爹爹真棒!”
淩蕭何給她挑肥肉的手一頓,他詫異的問:“孔嚴被革職,關葉將軍什麼事?”
“他是被我爹彈劾的。”葉無憂冷哼,“誰讓他兒子調戲我來著……”
淩蕭何臉色一凝,“誰調戲你?”
“孔嚴他兒子,孔楠。”葉無憂拿起筷子,往嘴裏扒拉了一口飯,含糊不清的說:“不過,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就被,應龍給砍了手……”
“孔楠……”淩蕭何輕念,眼中劃過一絲寒芒。
“嗯?你怎麼不吃啊?”她忽然停下來看著他。
“哦,我不是很餓,你吃吧。來,嚐嚐這個……”他為她盛了一碗魚湯,送至她麵前。
葉無憂端起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仰頭喝了個幹幹淨淨。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直嚷嚷著好餓非要拉她出來吃飯的……
…
“淩蕭何淩蕭何……”葉無憂風風火火的衝進淩蕭何的教室,坐在他身邊興奮道:“你知道嗎?孔楠昨天被人打了!聽說傷的還挺重的,估計沒個把月是好不了了。”
“是麼。”淩蕭何表情沒什麼變化,他掏出手帕,為她拭去額角上的細汗,聲音溫柔,“許是有人替天行道吧。”
葉無憂讚同的拍了拍他的肩,“甚是有理。”
淩蕭何不動聲色的把手帕收了回去,放在貼心口的位置,才正色道:“今日祭司閣的人會來。”
什麼!葉無憂麵露苦色,她猛然捂住了肚子,嘴裏艱難的咬出幾個字:“我……肚子……好疼……”
淩蕭何一本正經的扶起她,道:“你們讓開些,我送她去太醫院。”
其餘人看著他倆,表示內心早已麻木。
剛到門口,一道冷淡的聲音響起,“你們要去哪?”
葉無憂抬頭,來人是個與應龍差不多大的少年,生得俊美無雙,淩蕭何與之相比也要遜色幾分。
他穿著紫色勁裝,腰間掛了一塊翡翠玉牌,上麵用篆書刻著“古淵”二字。
“要去哪兒?”他又重複了一遍。
“阿憂她身子不大舒服,我送她去太醫院。”淩蕭何道,看了一眼葉無憂,。葉無憂會意,神情痛苦的哀嚎了幾聲。
少年清冷的目光落在葉無憂身上,琥珀色眸子微動,“……去吧。”
兩人如獲大赦,低著頭匆匆出去了。
葉無憂在前麵蹦蹦跳跳,淩蕭何默默的跟在她後麵。
“對了,”葉無憂忽然停下來,問道:“剛剛那個人是古淵一族的嗎?我瞧著他的令牌跟別人的不一樣。”
祭司閣的人,令牌都是紫檀木打造的,上麵刻著祭司閣建築,還有一個“祭”字。唯有古淵一族的人,令牌才是美玉打造。她見過古淵一族的令牌,可隻有那位閣主與剛剛那個人的令牌有些特別。
“他是閣主親定的繼承人,下一任祭司閣閣主,靈域使者。”
“哇,來頭不小嘛……”葉無憂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忽然眼前一亮,“那我現在應該抱緊他的大腿啊,這樣他以後當上閣主了,我就……哎你幹什麼?”
淩蕭何按住了她的頭,因為身高優勢,他俯視著她,嘴裏無比清晰的吐出幾個字,“你抱緊我的大腿就好。”
葉無憂不明就裏,笑道:“淩蕭何你是不是傻?你的大腿我早就抱上了好伐?”
淩蕭何道:“那隻準抱我的。”
葉無憂問:“為什麼?”
淩蕭何身子一轉,“我看你沒什麼大礙,回去上課吧。”
“別別別!我隻抱你的,隻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