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歡頓住了正在放包的手,回頭看去,就見自己的父親蘇正祁已站在身後。
父親一身灰色西裝,即便踏入四五十歲的年齡,依舊精神煥發,身材勻稱,也沒有同年齡人的大肚皮,或是到老發胖,臉上除了魚尾紋外,皺紋稀少。
這些少不了平日裏的保養,但卻不是蘇錦歡督促的,因為她的父親很少回家!
“爸,你怎麼到這裏來了?”蘇錦歡調整了情緒問,語氣裏有幾分怯意。
向來,蘇錦歡對於自己父親很崇敬,因為她的父親是白手起家的,她現在能有的富貴都是父親給予的。
即便她的母親早早過世。
一直以來,她的夢想就是成為父親的驕傲,所以在十六歲時,就到父親公司開始上班。
或許,有錢家的孩子都比較早熟,因為他們需要接手家業,必須早日步入社會。
蘇正祁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了蘇錦歡在放包,所謂知女莫如父,他很快就猜到蘇錦歡為了什麼躲藏,隻是沒揭穿。
“錦歡,權家是個大戶人家,你嫁進去一定要懂得安守本分,知道了嗎?”蘇正祁的言語不止是叮囑,有的還是對蘇錦歡的警告。
蘇錦歡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權家家大業大,權亦寒又是商圈的風雲人物,背後有的遠遠不止是多少多少家公司那樣簡單,一個能走到商業頂端的人,千萬別妄想他有多幹淨!
因為,他隨時可能雙手沾滿了別人的血液。
那人,他不會管是誰。
蘇正祁這句話不止是叮囑,也是對她的提醒。
“雖然蘇氏和權氏現在不相上下,但遲早有一天,兩家隻有一家在商界獨占鼇頭,因為一山不容二虎。”
蘇正祁仿佛能看到前景,但究竟會是哪家,蘇錦歡從父親眼裏看不透。
因為蘇家和權家在商圈交手的日子比蘇錦歡的年齡還大,直到現在兩家聯姻,才勉強收手。
蘇正祁將話說得坦然,“這也是爸之所以讓你嫁進權家的原因,就算哪天蘇氏不如權氏,你也已是權家的人,但切記,不能惱了權亦寒。”
蘇錦歡不懂父親為什麼說後麵那句話,權亦寒畢竟是自己的丈夫,而他們這麼多年來關係一直都很好,根本不存在什麼矛盾。
說白了,權家,她最不怕的就是自己這個溫柔體貼的丈夫了。
但經父親這麼一說,莫非她看人太淺?
“爸,你放心,我不會在權家惹事的!”蘇錦歡不想在結婚的日子裏還想那麼多,知道父親擔心自己,便出聲慰藉。
再和蘇正祁沒聊幾句後,門口就來了化妝師為她穿衣打扮,準備進入宴席。
致詞。
交換對戒。
這層層流程蘇錦歡做的都心不在焉,因為背後始終感覺有道陰森的銳光刺得她背脊緊繃發涼,那種感覺就像是下一秒隨時可能被人從背後捅一刀的驚悚感。
幾番,蘇錦歡都回頭尋那道陰森的視線,可大堂裏並無一人那樣注視她。
而她特地留意了權君城的動向,他被中西方臉孔的人包圍,冷峻的臉龐自始至終都甚是淡薄,注意力集中,神色認真嚴謹,似在與人洽談工作上的事。
畢竟像他這樣身價的人,分分秒秒都是金錢,腦裏除了把金庫堆成金字塔以外的念頭,應該不會給機會讓多餘的人或事,去擾亂他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