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晚,陸境衡來的鳳華殿時,夏芫一臉驚訝。
短短一夜裏,他胡茬子長了不少,而且都是白色的胡茬子,再仔細一看,他的頭發幾乎全都白了,明明昨晚還是黑白參半的?
怎麼會衰老的這麼快?
“境衡?你身體可以不適?“她望著陸境衡,吞吐地問道。
陸境衡怔了下,笑著回道:“近日朝中事物繁忙,休息的少了些,倒也沒什麼不適!“
二十五歲的年紀,頭發胡子全白了,身子消瘦成這樣,他說並未不適她自然不信,但是禦醫到查不出原因,她自然也沒什麼可說的。
“如今正是年關,朝政如是不忙,你可以多休息二日,或者,有些事情交給朝臣們去處理,養足精神才能更好處理朝政!”頓了半天,她如實回道。
“不錯,是個好主意!”
她這樣回著,也得去這樣做了。
每日的早朝改成了二三天一次,從不午休的他開始形成了午休的習慣,而且每日一睡就是一個多時辰。
春日裏,青龍城裏辦了件大喜事,是羅玉成同靜雅的婚事。
靜雅幾年前頭部受傷後一直渾渾噩噩,全是羅玉成悉心照顧,她未受傷前就喜歡羅玉成,夏芫也有意成全他們。
後來靜雅傻了,這事夏芫沒辦法再提,好在羅玉成待靜雅非常好,沒有官職前一邊製作陶器,一邊照顧靜雅,後來當了靖安侯,對靜雅更是上心,唯恐慢待。
開春不久,他便向陸境衡和夏芫請旨,要迎娶靜雅為妻。
陸境衡和夏芫對這樁婚事非常重視,為他們舉辦了隆重的婚禮不說,而且全城都親自陪著。
霍尊也是早早就是賀喜的,但想到靜雅受傷的原因,他自己心裏本就內疚,加上羅玉成等人也沒有好臉色給他,坐了一會便離開了。
酒席上,闊天辰無意中提到霍尊,說霍尊這些年來非常不易,一直都活著自己為自己編織的牢籠裏,聽的夏芫心裏很不是滋味。
半年之後的一個清早,李公公急匆匆跑進來,說皇上早朝時突然暈倒在乾坤殿中,此刻已經送回紫宸殿,太醫們忙成了一團。
夏芫心裏一慌,急忙朝紫宸殿跑去。
“皇上到底怎樣?”看著一臉憂鬱的太醫們,夏芫急切的問道。
太醫們跪了一地,都說不知。
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氣憤地指責說:“如今國庫虧空,養了你們這麼多太醫。二年了,連皇上患的什麼病都不知道,要你們有何用,全部滾出宮去,非昭不得入宮!”
太醫們見狀,全都爬在地上連聲懇求:“娘娘!皇上病重,不能敢微臣離開啊!臣等死不足惜,但邑國不能沒有皇上!”
“病重?皇上到底得的什麼病?你在不如實說,信不信本宮這就誅你九族?“
“這……這……”
為首的太醫吞吞吐吐了本天,正要說出事情是,陸境衡的輕咳聲從龍塌傳來。
“皇……微臣參見皇上!”太醫們叩頭又是一陣參拜。
陸境衡朝他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退下。
寢宮裏,僅剩下夏芫和他二人,他艱難地坐起身來,勉強對著她擠出一抹微笑。
夏芫走上前,拿起掛在床尾的龍袍給他加在身上。
“你的身體?”她一邊幫他更衣,一邊不焦慮地問道。
陸境衡輕咳了幾聲,配合她披上外身的龍袍,安慰說:“沒什麼,最近累了些,休息二日即可!”
他外身的龍袍是深綠色的,下麵貼身的衣物是淺綠的,或許是睡得太久,或許是剛才太醫施針時解開衣服後還未來及為他係好,夏芫頓了片刻,幫他去係貼身衣服上的綢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