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所有的信後,夏芫心裏似潮水翻湧,這些真相一擁俱來,將她的思緒徹底席卷。
“原來,爹才是林倩雪背後的大靠山,他帶著娘去蓬洲調養,一走就算一年半,蓬洲無法與外界通信,和我們聯係的人出事後,大家就徹底斷了聯絡!霍尊……原來我和他……青梅竹馬……嗬嗬嗬!“
出了密室,走在法華寺後殿的林蔭道上,夏芫時而自語,時而苦笑。
之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空降過來的,所以的事情都是這副身體原主子所經曆的,與自己而已不過是個故事,可近日,看了霍風留下的那些信,她頭一次有了身臨其境的感覺。
“時間尚早,坐著休息一下吧!“玉暖看她思緒混亂,指著不遠處的石凳說。
她看著四周參天的古樹,輕歎了口氣道:“不了,去抄經閣吧,我想抄寫經文敬到佛前!“
初一本就是個敬佛的大日子,她們過來時已是晌午,抄經閣竟然沒了空位。
正巧,此處的一位沙彌之前見過夏芫,也知道她身份尊貴,於是帶著她去了另一處抄經的地方。
這一排抄經的房子是新設的,共有十幾間,那沙彌將夏芫帶進一間精致的抄經房後,就轉身離開了。
夏芫從門口取去了本經書,正要走向桌前抄經時,聽到了不遠處散亂的腳步聲。
她抬頭一看,發現二個僧人抬著一木箱從門口經過。
或許是箱子太重,一個僧人手上冷不丁的滑了下,箱子落地後裏麵的經書散落出來。
不經意間,夏芫看到那箱子裏裝的全是手抄的經文,她一臉驚訝地撿了一本,口裏說道:“這些手抄的經文不是都供奉在佛前嗎?為何要收起來裝進箱子呢?”
“這……這些經文不是用來供奉的,是……”
一位僧人驚慌的看著她,一邊去拿夏芫手中的經文,一邊支支吾吾的未敢往下說。
被好奇心趨勢著,她並未留意到對方的神情,翻開手中的經文看了幾頁,目光落在上麵黑字上,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那上麵全是霍尊的筆記,每一篇經文都是回響給她的,回響語都是簡短的四個字:“長命百歲,笑口常開!“
再看上麵的時間,全是去年秋季的。
那個時候,他還在漠北征戰,怎麼會有時間抄寫經文?
夏芫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經文,急切的翻開那個箱子,這一箱全是霍尊抄寫的經文,而且大多是他這兩年他在漠北戰場上所抄的。
那些紙張,有的開裂,有的殘缺,有的上麵染著泥土,黃沙,血液,她難以想象他在戰場上是如何寫的?又是如何帶著這些東西作戰殺敵?最後再將它們從漠北帶回青龍城的?
二個僧人驚慌的看著夏芫,伸手想從夏芫手上拿回經文,可夏芫確攥的死死不肯鬆手。
“姑娘,這……這些東西不是用來供奉佛祖的,是一位施主讓我們放在香房裏,每日焚香禱告供奉起來的,給他的妻子集長生福的!那位設多次囑咐,不能……不能讓外人看到!“一位僧人為難的說道。
她看著手中的經文,怔了許久,緊鎖眉頭說:“帶我去看看!“
“這……實在對不起,那位施主吩咐了,此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夏芫看著地上的箱子,默默地從腰間取出一塊紫金令牌,那二位僧人愣半天,忐忑不安的帶她去了最後麵的一間香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