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紫鵑黛玉蒼白的小臉就氣的發紅,長這麼大身邊的丫頭們一向都是規規矩矩的,還從沒發生過這種讓她丟臉的事,丟她的臉還是小事,萬一傳出去說不得還要累了姐姐的名聲,那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那怎麼能行,那不是打了老太太的臉嗎?既然那丫頭一心想著寶玉,就讓你們二太太做主給了寶玉不就行了,左右也是你們老太太身邊的人不過是借給我妹妹在府裏守守院子,本就不是我妹妹身邊的丫頭,如今人家也大了,心也大了,不好在耽誤了她的前程,讓她遂心如意可不是一樁美事?你們二太太正想挑個賢良淑德的,那丫頭可擔得上一個惠字不是正合了她的意?這才是兩全其美呢!”七七語氣裏冷冷的,她承認自己這是牽怒了,可誰讓紫鵑壞了她妹妹的名聲?哪就讓她如願以償,讓她用後半生的日子去品品她的美夢會結出什麼樣的苦果;至於王夫人,她不是樂意管她兒子的房中事嗎?她就推給她一個丫頭讓她惡心著,反正她這麼說了賈府隻能照辦,這點麵子還是要給她這個王妃的!誰讓她現在的身份好用呢,她不任性誰任性?

鳳姐兒雖然知道王夫人聽到這消息一準生氣,可也樂得看她的笑話,忙點頭應了,又問迎春和惜春,“兩位妹妹是怎麼個意思?現在議定了,回去我也好幫你們說說話。”

“我是不要她了,回頭我賞她點銀子讓她自去吧!她若是樂意回家就回家,若是不願就送到王府來,王妃娘娘說幫我照看她。”惜春說罷瞧著七七,眼神很誠懇又急切,那意思好像是說剛剛說好的,不會變卦了吧!

七七瞧著她歎了口氣勸道,“四妹妹這事不急,我既然應了就不會變的,可你現在身邊也沒個得用的人不是,我瞧著你不如先用著她,等什麼時候你真的不想用她了再給我送來,我自會替你安排的。”

當著和尚不罵禿子,當著鳳姐兒的麵她也不能直說榮國府,寧國府怎樣怎樣,那一天真的不好了如何如何,雖說她也知道早晚有那麼一天,之前還歎惜春敏睿呢!可現在也不好說,隻是隱晦的對著惜春做了保證,若真有那麼一天她會照顧入畫,當然就算沒有這個保證,賈府中同她關係不錯的眾人,她也會酌情照顧的。至少買下她們放到她名下的莊子裏,或是放她們身契這樣的事還是有能力辦到的。

惜春聽了七七的話,想了想也點頭同意,她之所以要趕入畫走,不過是怕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怕沒有好的借口了,她在這府裏處境尷尬,雖說是嫡出的小姐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照顧,一應事常用度都和迎春、探春一樣,和同是嫡女的元春當初真是沒辦法比,甚至因為不是在自己府裏,一些事情還不如探春這庶女說話硬氣,有底氣呢!所以不得不早早打算一二。

七七見惜春應了,又瞧了瞧迎春對鳳姐兒說道,“你來之前我也聽說了司棋的事了,迎春說是她老子給定的親,司棋也同她彙報過她也應了,隻因著她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也就沒將這事弄得大家都知道,隻想著等她嫁過去之後就讓她們完婚,然後提拔司棋做個管事娘子,那丫頭性子潑辣,去了陌生環境也能鎮得住人,能幫著點迎春。那成想臨到跟前出了這種事,要說定了親的也無礙,可府裏大多數人不知道說出去怕也有礙名聲,我們這不商量著就先將那丫頭送我這兒,讓我這兒的嬤嬤們幫著調教調教,等迎春成親的時候我再給送過去,一道嫁過去,也省的那麼多閑言碎語的。”

鳳姐兒聽了這話瞧了一眼迎春,見她還是垂個頭像木頭一樣不言不語也沒個態度,歎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我聽說那孫紹祖家裏也有幾房小妾通房,二妹妹這樣的性子嫁過去怕也彈壓不住,是要有幾個厲害的才行,這武將家裏總是不太講究那些規矩,我家璉二聽說了這們親事還一個勁搖頭,說也曾去勸了我家老爺說給二妹妹換門親,拿怕找個寒門舉子,隻要有本事又有我們家幫襯著也比這樣好過的,可我們家老爺那裏肯聽呀,還說早就收了人家五千兩銀子的聘禮。你說不過是五千兩,又當什麼,我們這樣的家世沒說準的事就是不應了又能怎樣,唉!可我們也當不了家做不得主,好在璉二約見了那姓孫的幾回,一道喝了兩次酒回來說人還算是可以,比較有能力,也算是個可以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