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昨晚被那人鬧狠了,才起床沒多久就聽說黛玉三人來了,而且臉色很不好的樣子,什麼也顧不上隻匆匆收拾了收拾就過來了,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見黛玉一臉氣憤,迎春一臉無奈,惜春一臉漠然的神情,也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可見她們臉色實在太差了,就很擔心她們的身體勸說道,“怎麼臉色都這麼差,昨兒晚上沒睡好吧?是不是連早飯都沒吃?先吃點東西再慢慢說吧,什麼抄不抄家的?又怎麼和名聲有礙了?別急,有我呢,有事我給你們擔著。”

說罷就叫丫頭們先上早點。

“吃什麼吃,我氣都氣飽了。”她從昨天起就又委屈又生氣,睜著眼睛抹淚到天亮,一大早就拉著迎春和惜春過來了,本來迎春還不太想來,不過瞧著惜春非要過來的樣子也就跟著來了。黛玉咬了咬下唇開口想說昨兒的事,可瞧見一旁的迎春、惜春神色都不好,生生咽下這口氣轉而問道,“小格格,阿哥們可都起來?王爺昨兒是在這兒住的還是在那邊府裏?”

論理這最後一個問題是不應該她一個姑娘家家問的,可自打黛玉偶然聽到一個婆子在花園裏嚼舌頭,說王爺在那府裏住的日子多後就特別擔心七七的婚後生活,總要時不時問一嘴才安心,畢竟當時是因為她的一個夢才鼓動七七走這條路的,若是七七日子過的不快樂她也不能安心。七七也不好直接和她說這裏麵的細節,就算允祿日日同她一道安寢,這府裏也是沒人知道的。甚至宮嬤嬤、紅袖她們初時也總是安慰她,瞧見她不在意才好些了,不太將這當回事了。如今她也隻能依著以前的舊法子來安慰黛玉,想來時間久了她也就不太在意了。

“昨兒想來是下衙晚了就住那邊了,不過有說今兒會來瞧我閨女兒子。”七七也不想黛玉總是關注這個問題,而且她明顯是她對黛玉三人遇到的問題更感興趣好不好,見丫頭們還沒將早點準備好就追問道,“你剛剛說抄家是怎麼回事??誰抄了誰呀?”

“還能抄誰,抄了我們唄!昨兒我剛睡著就聽到外頭亂吵吵的,一問才知道那王善保家的和周瑞家的帶著人來我屋裏把大小丫鬟們的箱籠一通翻抄,也不知道要找些什麼,這不是拿我們當賊是當什麼了?”黛玉當時氣的就想發作,可嬤嬤勸她忍一忍,說先瞧瞧是園子裏的姑娘們都這待遇,還是隻針對她,看清楚形式才好發作,可結果讓她氣悶的不行,苦思了一夜想鬧出來讓大家都沒臉,可又擔心她外祖母的病,她老人家這幾日本來身體就不舒服,怕因著她這一鬧越發病重。隻是讓她這麼忍著她又忍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呀!單單隻不抄她的院子?她林黛玉在那府上也是客好不好,拿著客居為借口單漏了她的院子?哪人家當客人還讓人家辦忙管著院子?再說就算論親戚遠近,不拿她當外人,也不應該先抄她的院子呀!她的院子又不是最近的憑什麼?到不是說她因為不抄寶釵的院子生氣,原則上來說這本來跟寶釵沒什麼關係,隻是這對比讓她無比憋屈罷了!

七七聽了黛玉的話眉頭一皺,“怎麼,大觀園裏的姐妹們的院子都被抄了?可說因著什麼事了?”

“沒聽說,昨兒我們陪著外祖母吃完飯回園子,還瞧見王善保家的讓人將角門都上了鎖也沒當回事,後來聽說是在抄檢上夜的婆子媳婦們呢!不過抄檢出些多餘攢下蠟燭燈油等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們還以為是上次查了夜裏賭博的事不放心,又來檢查呢!哪裏知道這裏麵還有我們的事。”黛玉哼了一聲,“哪裏會都被抄檢了,隻不過是我們幾個麵軟的讓人拿捏著吧!連大嫂子哪裏都沒放過,可那等有能力有本事的她們卻不敢,說不得還要看著人家的麵色行事呢!”

黛玉本來不打算當著迎春和惜春說賈府裏的破事,怕她們臉麵上不好看,所以剛剛才轉移的話題,可見七七將話題又引到這上麵就再也忍不住了,她想著反正她素來與迎春、惜春兩個最好,這種事也沒什麼好瞞的,雖說她們臉上不至於太好看,可她自己那裏也出了事,臉上也無光不是,誰也別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