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家演武場
偌大的演武場中,一個高大的平台比周圍地麵高出一米五左右,孤零零地凝立在中央,沒有護欄。在平台周遭零星站立著十幾個人,大部分是十七八歲的少年少女,還有幾個衣著樸素的青年人。在平台正中站著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他穿著樸素的灰布服,修著平整的頭發,看上去幹淨利落,滿麵嚴肅。
在中年男子的左手邊站著一個英武的少年,穿著潔白幹淨的練武服,身上冒著熱氣,頭上微熏出汗珠,細細地喘著氣,看著躺在他麵前的那個青年人。
在中年男子的右手邊一個青年人躺在地上,皺起的眉頭顯示他此刻頗為疼痛,一身粗布的青色衣服上麵打了好幾處補丁,右眼角的部位還滲出了血絲,順著麵頰流淌下來,鮮紅得醒目。
“怎麼樣,還好嗎?”
中年男子略微低頭,注視著躺在地上的青年人,以冷淡的聲音問道。
青年人搖搖頭,“沒事。”聲音有些嘶啞,還因為牽扯到了痛處,最後的音節都發飄了。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又回視向那個英武的少年,訓斥道:“說過多少次了,這是元武技演練,隻練元武技,不允許使用元氣!我分明已經告訴過你們,這些陪練人員都是沒有元氣的人,如果使用了元氣,如何能達到演練元武技的目的?”
英武少年鄭重地低下頭,對著中年男子鞠了一個躬,歉聲道:“對不起,我下次會注意的。”聲音誠懇,低下的麵孔上卻浮現上不忿的神情:要不是新學的元武技在這個陪練的家夥身上討不到一絲便宜,他又怎麼會煩躁到一時忘了規矩,用上了元氣?
中年男子要的就是這麼一個態度而已,至於那個青年的死活,他是根本不在乎的,見英武少年已經認錯,也就不再計較,開始指點起他剛才的不足來:“你剛才……”
青年人很懂規矩地強忍著疼痛爬了起來,退到兩人三步外規規矩矩地站著,右眼角剛才被英武少年擊中的部位一陣陣地疼痛,看東西都感覺有點發花,腦袋也有些發暈,忍不住裂起嘴角苦笑起來:竹家的小子們,下手還真是沒有個輕重。如果是換作五年前的話,憑對方武生的境界,那歪頭斜臉的一招又豈能如此輕易就擊中自己?唉……
台上的中年男子在指導英武少年,台下的少年少女們貌似恭敬認真,私下卻已是竊竊私語起來。
“這個陪練的家夥是什麼來頭,以前沒見過啊?怎麼都逼得青牧哥動用元氣了?”一個雀斑少女不解地問身邊的同伴,“青牧哥可是我們竹家這些年來最有希望進階武皇的弟子了啊,他的元武技使得可是我們裏麵最厲害的!”
“不會吧,這個人你都不認識?”另外一個少年一臉“你不是開平城人吧?”的驚訝表情,賣弄起了自己的見識,“這人叫莫凡,想當年可是開平城大名鼎鼎的人物!嘿,十八歲的高段武師,聽說過沒?”
雀斑少女驚得張大了嘴,眼睛鼓起,和癩蛤蟆有得一拚。
武者境界有高低,從低到高共分為武徒,武生,武士,武師,武尊,武皇,武聖,每個境界又有低段,中段,高段之分。
英武少年竹青牧以十八歲的年齡成為高段武生,很有可能在二十之前進階武士,已經被看作天資卓絕,被竹家當作了絕對核心在培養,而至於十八歲的高段武師,比竹青牧這個所謂的天才高了整整兩個境界!?
這在開平城還真從來沒有過!
別說開平城了,就是整個連國,整個青州境,這樣的人物都是少之又少,一隻手就數得過來,而這樣的人,後來也無一不是成為顯赫一方的強者。
可這樣的一個家夥,怎麼現在會淪落到當陪練的地步?而且看他的衣著,現在他過得似乎很潦倒。
接收到雀斑少女不解的目光,這少年繼續賣弄起了自己的見識,“不過他比較倒黴,在五年前因為衝撞了一位仙師,被廢去了氣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