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猩猩沒說話，隻是從褲兜裏掏出一樣東西放在我的眼前。
糟了！
大猩猩手中躺著一個紙團，從折痕縫隙裏還可以清楚地看到abbac……幾個字母，我猜如果把紙團打開，那裏麵應該還躺著一塊我曾經用過的橡皮。
“……”
“做完了事就興奮地不知道消滅痕跡。人們從來都不會知道，什麼時候命運突然跳出來絆你一跤。哼！”
這下子沒人說話了，我也緊張地很，心裏猶豫不決，現在到底要不要把桃桃姐出賣掉。仔細想一想，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其實也挺好的，最起碼大猩猩對她是真愛。
讓一個人得到了自己的真愛，又讓另一個得到了真愛自己的人，聽上去就足夠偉大。
我這應該算是大大地幫助了他們一把，現在給大猩猩做個內應，應該也不算是出賣桃桃姐吧，這應該算是在做好事啊，一點負罪感都不應該有。
對！就這麼辦。
我剛要開口講出自己的交換條件，大猩猩就把紙團一收，開口對麵前幾個已經噤若寒蟬的學生說道：“我也不能說你們什麼，當年我自己比你們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大猩猩低下頭看著我們，“那時候我也跟你們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要學習，可我現在明白了，但是也隻明白了一點點。我們的生活從來都是比想象的壞。”
大猩猩說這些話的時候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很像打八筒那天晚上的樣子，我心裏便有數了，看樣子這家夥又要開始煽情。
“這是一條很難……很難的道路，千萬人中未必能有一個可以成功……而且成功之後呢？”
說到這裏，齊天抬起頭來，苦笑了一聲繼續道：“我算是好的啦，雖然還沒有媳婦，但總算有份穩定的工作。可當年那些一起的運動員，有的現在在開黑車，有的還在給人家捏腳，反正沒有一個大富大貴。”
齊天看了我一眼，估計從我的眼中可以看到跳動著的紅色火焰。
這個煽情的家夥！
“我之所以來找你們，因為覺得你們幾個確實是好苗子，是能在奧運會上拿金牌的好苗子。我所希望的，隻是培養幾個可以將國旗飄揚在世界頂峰的人，也算是對得起自己這個身份，對得起自己這輩子最熱愛的運動，對得起我的夢想。我齊天沒啥本事，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跑步，也隻會跑步。我喜歡把所有人甩到身後的那種感覺，也許有一天，我再也不能站上跑道的時候，這輩子可能就結束了。”
齊天盯著我看了幾眼，繼續說：“既然現在你們成為了我的學生，我就有義務對你們的未來負責，等到將來退役了，我教過的學生換一個環境也有足夠的知識和能力可以養活自己，不會被任何人看扁，能夠活得比別人更好，無論將來站在哪條跑道之上，我都希望你們能將所有的人甩到自己的身後。”
齊天說完這段話，便不再開口，放鬆了全身緊繃的肌肉，癱倒在花壇邊的長椅上，看上去就象一個已經退出賽道的運動員。
充滿了疲憊。
怎麼又來這一套？！騙小孩子呢！
“齊老師，我們錯了。”
“齊老師，原來你是這樣的人，我以前誤會您了。”
“齊老師，我們再也不會作弊了。”
“齊老師，我們一定好好學習，報答您的培養。”
“齊老師，我的齊老師，嗚嗚~~~”
……
哎，還真是一群孩子。
14
瘦高個被我們輕輕抬到了花壇邊的長椅上，想了想，我還是把他那個會放電的高科技放回了他的口袋。
後來聽助教朱天鵬說，瘦高個的那個高科技電棒是個偽劣產品，被摔了一次之後，漏電了。
那個晚上瘦高個大約每隔半個小時就會被電得渾身哆嗦，一直到天亮電量全被漏光，這才漸漸蘇醒過來。
醒來之後他就辭職了，說這裏根本不是人呆的地方。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裏。
15
“不好！”整晚心神不寧的我還是被一個噩夢驚醒了。
“怎麼了？”
“出啥事了？”
……
寢室裏的姐妹們被我夢中的一聲驚叫都給吵醒了，紛紛關心地詢問呆坐在床上的我。我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驚魂未定地說：“各位，我覺得……對不起了。”
16
事情的發展果然讓我一語成讖，第二天，我們寢室便多了六個大紅花和一麵錦旗。
17
那天為我們頒發完錦旗之後，體校的丁校長有點疑惑地問身邊的齊天：“剛才付警官說她們是什麼時候抓的賊？”
“哦，不曉得。”
“晚上幾點來著？”
“啊，沒聽清。”
……
當天晚上，大猩猩就以此為要挾，逼我將孫桃桃在美國的地址給了他。
對不起啊，桃桃姐，我不想出賣你的，實在是大猩猩他太可惡了。
18
對了，差點忘記。
“路見不平拔刀助，揚善懲惡姐妹花，夜擒盜賊顯正氣，萬裏追凶勇可嘉”
四句！
這次寫了四句！
老付！
你能不能再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