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驕陽懸掛在半空中,散發著灼熱的氣息,灑在這一座小城之中。
城內來來往往的行人較少,這種天氣,恐怕也不會有多少人願意隨處走動,呆在家裏,吃著舒爽的水果,享受著天倫之樂也不可謂之。
隻是,凡事都有例外,小城的街道上,一個十三歲的少年低垂著腦袋,緩步走著。
一開始,並沒有注意到他,他似乎也十分慶幸,嘴角微微勾起。
不過事實卻不像他想的那麼美好,沒走出多遠,兩個青年人便擋住了他的去處。
少年下意識的抬起頭,頓時,一張醜陋,滿布著疤痕的臉,突兀的出現眾人的視線中。
“快看快看,那就是‘葉醜’,怎麼樣,沒騙你吧,長得醜吧,嚇人吧。”
“我擦,真是的,怎麼有這麼醜的人啊,哎呦,惡心死我了,好吧好吧,這次的賭注算你贏了,趕快走啦,看到他我年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看著在當著自己的麵議論自己的兩個人,少年毫無表情,隻是微微握了握拳頭,指甲深深的插進了肉裏,感到了由衷的疼痛,不過他一言不發,就這麼看著那兩個人帶著厭惡的表情離去,隨後放下了緊握的拳頭。
少年繼續往前走,過路的人一看到他,毫無例外,立馬露出厭惡的表情,然後低聲罵一句;“晦氣。”便匆匆走開。少年依舊毫無表情,十三年來,自己一直是過著這樣的生活,就因為自己長了一張這樣的臉,所以一直不著人待見,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說是習慣了,其實痛,還是在心裏的。
“葉醜”其實不叫“葉醜”,這隻是別人給自己取得外號,就因為少年這張臉,少年其實叫葉玄,一個還算好聽的名字,不過沒有人把他和這個名字聯係到一起,人們不願相信一個這麼醜的男孩有個這麼好聽的名字,在他們潛意識裏,“葉醜”就是“葉醜”,不會有其他名字,也沒有資格有其他名字
葉玄躺在了山坡上,嘴中叼著一根青草,微微的晃動著,任憑草根的苦味在嘴中蔓延,卻無法阻止。
葉玄斜眼看著紅的泛白的太陽,緩緩的舉起白皙的手掌,擋在眼前,陽光透過指縫灑在這張年輕卻略有些恐怖的臉上,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和諧。
“多少年了?他們還沒說膩嗎?”低聲的喃喃自語,突然從少年嘴中發出。
“我呸。”葉玄突然從山坡上跳了起來,吐出草根,指著火紅的太陽罵道:“該死的,憑什麼我一出生就長這樣,憑什麼我比別人特殊,憑什麼他們瞧不起我,憑什麼你可以決定我的命運,賊老天。”
葉玄像是發泄般的,對著太陽破口大罵,隨後又揮舞起了拳頭,似乎想把無盡的怨恨給發泄出來似得,不知疲倦。
遠處,一個男人躲在樹後,看著葉玄,最終歎了口氣,離去了。
······
晚上,葉玄回到了家,葉玄的父親葉天是個大家族的侍衛,而葉玄的媽媽,則在葉玄出生時難產死了,從今往後,葉天便把以前對妻子的愛,一起給了兒子,就算兒子成了這樣,他也沒有絲毫放棄,所以在葉玄心中,自己的父親,永遠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葉天看到葉玄回來了,臉上立馬堆上了慈祥的笑容:“玄兒,又去山上了嗎?”
葉玄隨口答了句,便準備走開。
葉天似乎沒要注意到葉玄的冷漠似得,依舊笑著問道:“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做。”
“不了,現在不餓。”
“哦。那就算了,對了,玄兒,明天是陳家的慶典,你去嗎?”
葉玄本來想拒絕,但看到葉天略帶哀求的目光和已經花白的頭發,終於沒忍心拒絕,隻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