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宮頤霏,自然是繼續去玩,首先想到的是賭場。秦纓嗜賭,這一點殺手界都知道,不過,就連這一點愛好,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嗜賭,但不沉迷,喜歡,但不愛。因為她唯一愛的,已經被她親自幹掉了,作為一個殺手,她已經完全沒有軟肋。
秦纓並不擅賭,但她經常有這樣的錯覺,賭吧,輸光一切就好,輸光一切就代表贏得一切......
於是她來到了最大的賭局,最大的賭行。
“浮華盡”這名字還真是諷刺。浮華盡,也不取個意頭好一點的名字。一般賭,都喜歡賭大一點,否則輸得不盡興。也算是一種心理素質的訓練罷,錢流失的越多,內心的空虛感越大,但願賭服輸,居然自己性格也沉靜不少。
走進浮華盡,裏麵都不是那些又瘦又黑的賭徒,不是那些神經接近癲狂的人,卻都是翩翩公子,女子不多,卻個個國色天香,看來是那些公子的小妾之類的人物了......
都是輸得起的人,甚至有些祈望著輸光一切的感覺......
小二也不似電視裏麵那般諂媚,彬彬有禮而且舉止得體,除了服裝,看不出跟那些公子有何不同。某個穿著白底衣服,拉暗銀絲的人過來說道:“姑娘不是常客,想來是第一次來,竟是新手,便先安排一位前輩給您罷,也好看看賭局的本來麵目。姑娘請......”
來到三樓雅間,這裏幽靜異常,人不多,卻個個都風度翩翩,舉止不凡,如果不是想到這是一家賭局的份上,真沒想到他們是賭徒。
坐在對麵的人,穿著暗紫色衣服,搭配黑色複雜花紋,沒有金銀線點綴,顯得十分低調。修長而慘白的手指不停地轉著桌麵一張銀色的牌,那張牌顯得十分顯眼。上麵有黑色的龍的花紋。
那人的眼睛十分漠然,有些毫無生氣,如果不是手裏還在轉著那張牌,恐怕會被人以為是死屍。
“請。”那人的聲音也是沉悶而壓抑的。
秦纓自然不能示弱,那一瞬間爆發的氣場,使那個穿暗紫色衣服的人微微有些被震撼到了,這樣可怕,這樣充斥著血腥味。不該由這樣一個小姑娘散發出來。
“玩什麼。”紫衣人嘴角掛上了一絲玩味。
“人命。”秦纓不冷不熱地說道。
“怎麼玩。”紫衣人沒有絲毫的驚訝,直接問道。
“隨你,我賭上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財產。”秦纓眉毛都沒動一下,冷冷地說道。又是一個專門來輸錢的人!
紫衣人完美的嘴角有個完美的弧線,從他眼神中看不出任何,他甚至連看都沒看秦纓一眼,緩緩地將自己的戒指放在桌上,那是一枚血紅的戒指......他冷漠的眉間閃爍出一絲溫柔,稍縱即逝。
“我拿它跟姑娘賭。”紫衣人的眼神不似在開玩笑。
眾人議論紛紛,姑娘連命都賭上了,這個大男人卻隻賭一枚戒指!這未免也太摳了吧!
下麵更加吵雜,其中有些所謂的英雄,想要救美,說道:“姑娘別跟他賭,他給出的價值不值你的命!”
秦纓摩挲著自己的扇子,這個人也的確奇怪,按說,他應該給出與對方同等價值的東西,怎麼就一枚戒指,忽然地漲紅了臉,難道說,自己隻值一枚戒指的錢!
“公子若是無心跟我賭,就不要牽強了,在下的命,還不至於廉價到這個地步...”秦纓怒了。
風吹起帷幔,黑色的帷幔揚起,窗外的桂花香飄進樓中,這一刻,忽然有種奇異的感覺...紫衣人語氣冰冷,他說道:“姑娘認為自己的命可以賭,可見你自己已經看輕了自己的命,並不存在我輕視你的問題,在本人眼中,戒指在我這兒,意味著一切,我沒有打算拿戒指賭,你根本不值得我拿戒指去賭,就算我輸了,我也不會給你的,但我不會輸。”
“是嗎,那可由不得你。”秦纓麵對這個狂妄的人,自然也不願客氣。
隻見紫衣人抬手之間,桌上多出了兩個杯子,白色玉石一般的杯子看上去昂貴非常。他微微一笑說道:“這兩個杯子中,其中一杯含有劇毒,我不知道是哪一杯,我這裏有半包毒藥,到時候請人幫忙下進去就是,到時候,還請姑娘先選,然後拿銀針試試便知。如果姑娘輸了,還請履行諾言。”
秦纓轉念一想也對,也算是個賭局。
片刻,兩個杯子再一次被拿了出來,還是白玉石的杯子,液體也一樣,卻不是水的澄澈,而是血一般的粘稠。
在場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這樣的液體,就隻是看看也會令人膽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