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間轉頭對地上的馬二公子道:“算來算去,還是你這個保鏢最講義氣,其餘人見到你被捉住早已逃得不見了蹤影,馬二公子,你平日最信任的那兩位親隨此刻在哪裏?”馬二公子見林之間如此說,想起棄他而去的那兩個人,心中早已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是滋味,低聲對馬洛道:“馬洛,平日我對你最不待見,沒想到關鍵時刻,卻隻有你肯留下來,是我對不住你。”馬洛連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小人不能護衛公子安全,早已羞愧得無地自容,公子此話,小人慚愧!”
幾個人正說話,馬建業早已跟上來,見林之間劍下之人正是自己的二弟,不由得大吃一驚,問道:“二弟,你怎會在此?莫非此次襲擊商隊之人都是你的部下?”林之間不待馬二公子回答,插言道:“馬兄,你還蒙在鼓裏麼?你的這個二弟看上了穆爾力大哥的妻子,又恨你要奪家中繼承之位,故此懷恨在心,早已在馬家莊茶樓之內便商議好了,要派人襲擊商隊,將你這個大哥與穆爾力大哥全部殺死,奪取財貨,霸占穆爾力大哥的妻子,從此無人再與他爭奪家族繼承人之位,真是好大的野心,好殘忍的毒計。那****在茶樓之上偶熱聽見,不忍眼看如此歹毒之計得逞,枉死如此之多的人,這才跟上你們商隊欲助你等一臂之力,沒成想,這家夥果然便來了。”
馬建業聞言大吃一驚,對地上馬二公子問道:“二弟……果然是你嗎?穆爾力大哥與我家三代都有生意往來,可以說是世交,你怎可打他妻子的主意?更何況我可是你大哥啊,你怎能下此毒手?”
馬二公子見事情敗露,早已忘記膽怯,朝地上啐了一口恨恨道:“穆爾力不過是我家一個客商,他賺的銀子還不是都靠我家?我看上他老婆有什麼了不起了?又不是不給他好處,誰想他不識抬舉,還大言威脅我,我自要叫他知道我的厲害,再說你又是我哪門子大哥了,不過是個來路不明的野種!從小到大,父親隻知道寵愛你,我樣樣都不如你,無論做到多好,父親都隻會偏袒你,我跟你吵架,父親隻知道責罰我,每次都是我不對,將來家中生意照樣也沒我的份,我憑什麼要屈居你之下?”
馬建業聞言氣得臉色發白,站也不是,走也不是,過了半晌方才對林之間道:“林兄弟,我這兄弟不肖,然則他畢竟是我兄弟,請你這便將他交予我,我將他看管起來,這便回去將他交予父親大人處理。”林之間微笑搖頭道:“馬大哥,我乃是本縣新任縣令林之間,這廝滅絕人倫,此役死傷無算,我身為本縣父母官,當不能坐視不管,此人我要押回衙門,擇日公開審理,我勸你還是回去請了你父親到定興衙門來與我討論此事吧。”說罷,林之間自懷中取出一方小印朝馬建業拋了過去。
馬建業接過一看,印上刻著“定興縣令”四個篆字,正是林之間的官印。馬建業慌忙跪倒在地雙手將林之間官印高舉過頭,道:“不知林大人在此,小人施禮了,改日必當與父親大人前往拜望。”林之間收起官印,單手扶起馬建業道:“馬兄無須如此,你我並肩戰鬥,共曆生死,何分彼此?”
說罷取出一根長繩往馬洛一扔道:“你過來將他綁了,隨我同去縣衙。”馬洛隻得上前將馬二公子綁了。此時穆爾力早已帶人將殘餘的馬二公子人馬盡數拿下,林之間將馬二公子押至,將事情原委講與他聽,穆爾力聽得此話,頓時怒火萬丈,對林之間將所有人等押回衙門的要求自是全無異議,當下收拾了一番,商隊便轉回來路,直奔定興縣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