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尚清天沒來。尚清世出來時看著一床的糕點碎屑和踢開被子在大床上擺大字的女子,輕輕的走到床邊,坐下,幫已經改名叫尚清寺的女子蓋好被子,自己脫了外衣。鞋子整齊的擺放在床前,上床,把女子往裏挪了挪,打算睡覺。
突然旁邊的女子翻身坐起,迷迷瞪瞪的爬下床,在臥房內轉來轉去。尚清世看著她剛想笑話她,突然發現她裸露的皮膚上忽隱忽現的是一朵一朵的野菊花,像有生命似地想要掙脫這個皮囊的束縛。
"尚清寺!"尚清世大喝一聲,一掌急急的往陷入黑色精神漩渦的女子打回原形,頃刻間,一棵大大的染血的野菊花出現在臥房,極安靜的室內,尚清世躺在床上,保持揮掌的手勢,定定的看著那朵像在哀戚泣血的野菊花,痛苦的閉上眼。
"白菊輕,那糕點裏混著隻有有深刻情殤的才能致傷的藥草。你,究竟被封印了什麼樣的過去呢?"床上淩亂似乎還有一種似菊非菊的香氣,尚清世不再看地上翻騰不停的大朵野菊花。下了床,站在窗前,看著過往的星星,歎息一聲,走到白菊輕前,緩緩輸入一股至純的仙氣,直到白菊輕恢複人形。
他用雪白的衣袖輕輕的拭去女子嘴角的血跡,說:"尚清寺,從此你就是仙了,野菊花仙。"
女子緊閉著眼,聽到他的話隻留下一滴眼淚,過後則是麵無表情。
"不簡單啊,白菊輕。"
尚清世把女子抱起,走進溫泉中,手一揮,刹那懷中的女子變為大朵的花。尚清世拿過一塊幹淨的布,安靜細致的清洗花瓣花心花莖上的血跡,不時輸入仙氣為其修複損傷部分。
我飄到溫泉上方,細細觀察。
溫泉裏的男子細心的讓人心疼,偶爾恍惚的眸子仿佛憶起深刻的傷。
"寺,我母親就是吃了這糕點死的。"突然尚清世淡淡的說,"嗬嗬,想和你說說。你會沒事的,你沒心沒肺,是吧。我母親,很愛父皇,所以她趁著帝後不合時,去取悅父皇,也成功的成為那段時間的寵妃。最後,她被驅除後宮,自殺身亡。"
看著依舊沒活力的尚清寺,白衣男子輕柔的哄道:"想知道具體的嗎?你醒來,我就好好講給你聽。我知道你可以醒來,隻是不願醒來。寺,你隻是尚清寺!"
"嗬嗬,你急什麼啊!"一道柔媚的女聲落在香霧繚繞的浴室,尚清世懷中的花飄開化為人形。
"寺,你的樣子變了。"
"很醜就不要說了。"
"很漂亮。"
"真的?"有些興奮的聲音。
"恩。"
"有那個小美男天兒漂亮嗎?"想到那張可愛的想啃的臉,尚清寺很期待的問。
"咳咳!"尚清世轉過臉,飛離溫泉,對紅衣女子伸出手,說,"上來,呆久了不好。"
"噢!"上來後,尚清寺扯住白白的衣袖,不語不走。
"怎麼了?"
"你為什麼不回答我?!"
"你去照鏡子!"說完就把相對來說較為柔弱的尚清寺拖出浴室。
"才不要。我哦都被你打擊的不敢照鏡子了。你說,我和天兒,誰美?!"
看著一臉抗拒的女子,尚清世無奈的說:"你美!"
"我就知道!嘻嘻,好困哦,我們睡吧。"走到床前剛想躺,看到一床的淩亂,嫌棄的撇撇嘴。
"怎麼了?"
"換!"
"啊?!"
"換!"
"好吧。"
一宿安穩。
尚清世一手輕輕的環住尚清寺的腰,一手撫摸著她長長軟軟的黑發,偶爾輕柔的拍著女子的後背。
我看著這樣的尚清世,猜想若是將來他背叛尚清寺,那麼也一定會很痛苦。因為他沒有意識到,演戲的溫情和無意識流露的愛意,會隨著時間,愈加分辨不清。
待到尚清寺沉沉的睡去,尚清世輕輕的吻了吻她的唇角。輕輕的走下地,走進內書房。
片刻後,一個淡紫色長裙的女子出現。月色朦朧,無法看清臉。
"梓,父皇那邊如何?"
"帝後不合。"
"恩,尚清天?"
"依舊無法修煉尚清族的至高功法。"
"那?"
"世主子,小姐的死目前無法查明。"
"梓,多謝。"
"不必,當年我的命是小姐救得,報答世主子也是應該的。"
"恩。"
"那梓回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