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天兒?是你麼?(1 / 2)

這一行的目的很單純,我找一個看得上眼的地方待到病發死去,世埋葬自然死亡的我。這麼一想不經有些好笑,也些不甘,感覺這一輩子是白來的。內心有很強烈的感覺,來到這個世界是來遺忘累世情殤,用我微薄的能力報答這一世的父母,也有償還世的情分,是以前的緣分。人說喝了孟婆湯,就忘卻前世,幹淨的走過新的一生。

我相信。可是就是覺得少了什麼,這個人生,我看懂了人們麵對時間的無可奈何,相愛容易相守難,可是最後還是會幸福,安靜的幸福,通透的靈魂,明白較之生死相隨不若隨時間之河逐流。

下機後直接去了民居,這是一個很安靜的鎮,叫,安樂。屋子是木材做的,屋後有大片竹林,竹林裏有看上去有些年頭的石桌石凳,那裏坐了一個年輕的男子。透過繁密的竹葉奮力鑽進下方,以為會有新奇的天地,其實隻是閑散的空氣 ,和上麵有何不同?!愚蠢的陽光!

我的手有些顫抖,不是激動,隻是病發,現在臉色一定是醫院牆壁的慘白色,手感覺在顫抖的外表看起來是看見還愛著的舊情人。嗬嗬,難道這個竹林就是我的葬身之所麼?倒也有些古人的雅風,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死的風雅。

靠在就近的竹子上,模模糊糊的悲涼,我不禁笑出聲。

“你笑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我有些遲鈍的盯著眼前可愛的男人看,說:“天兒?是你麼?”

聲音顫抖,是從我身體裏發出的,可是意識裏我根本不認識眼前的男子。這是怎麼了?我問自己。沒有回答。

他好像沒聽到,自顧說道:“你不要緊吧?我帶你去看醫生。”說完就抱起我,以一種輕輕的穩重的方式。我很快就沒有意識,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溫暖,可是心愈加痛,仿佛是一對相愛的人生死離別的痛苦。

即使是痛苦,我也甘之如飴。我聽見體內有一個清雅的女聲哽咽著宣誓,甚至清楚的看到她的身影,是上次夢境執著的天清國太女。

身體無法承載混亂的思緒,我無可奈何的失去意識。

醒來時在一個有著粉紅簾子的床上,有些慶幸不是在醫院。

“尚寺小姐,你需要喝水麼?”

是那個竹林裏的可愛男子!有什麼別的飛逝而過,可是努力去想隻記得竹林、白衣服的男子、昏過去。這是怎麼了?古怪!難不成大限將至。到也好,18歲時,和世旅行檢查出的病,說是突變,結果是活不過40,並且也許19就會一覺不起。雖然不眷戀這無味的人生,可是好像這命不是自己的,無法掌控。

“恩,謝謝。你是?”

“我和您同姓哦,叫尚天。可以叫你一聲姐姐麼,感覺很親切。”

要到口的拒絕在看見男人可愛的臉時不自覺的改了口,“好啊,小天。”

一切自然貼切,好似多年的姐弟。這所房子裏隻有我們兩人,偶爾有專業的女傭來打掃和送食材。我們一起做飯,散步,鍛煉。我不再吃藥,世沒有出現過,也許是找不到我,也許是以為我獨自走了逃離他。總之,這樣最好。一個人死去,安靜,沒有牽掛。

“在想什麼?姐姐。”小天從後麵抱住我,像小狗似的蹭蹭我的頭發。“姐姐,你的頭發真柔軟,摸著好舒服啊。嘻嘻。”說著好似玩上癮似地捉起一把,兩隻手輕輕的揉,偶爾體貼的用不輕不重的力道,溫柔的為我按摩近來頻繁抽痛的腦袋。

我舒服的往後靠,秋陽投進室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不想說話。腦子裏空白一片,幻境裏有一個繾綣的聲音,華麗的舞台,一個哀傷的身影獨自吟唱:

有情人多羨慕鴛鴦飛

可我卻想把你來追隨

悠悠的歲月慢慢回味

有你有我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