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見此,也隻好對著端坐於八仙桌旁的灼姩略一頷首,硬著頭皮開口“姑娘,既是如此,東方公子說的也有幾分在理,那奴婢就帶公子去拜會姒嫿主子了。”說完這些,碧落見灼姩沒有什麼不悅的神色,這才鬆了一口氣,抬袖擦了擦額頭滾落的冷汗。
“唔、既是如此,那你便帶東方去吧。”灼姩看著二人即將離開的背影,甫又輕啟紅唇,“碧落,順便幫我告訴姒嫿,我做了早飯,讓她下來一起來吃吧,你們也一起過來。”說完,自顧自的撥弄著身上的流蘇。
門口剛要邁出的身影,聽見最後一句不禁踉蹌了一下,碧落和東方黑著臉走向了飛花樓。
灼姩見二人走遠,便起身來到了一樓的軟榻旁,在軟榻四周摸索了一番,“喀吧”一聲觸動機關的聲音響起,灼姩滿意的笑了笑,看著眼前緩緩移開的軟榻,和隨之出現在眼前的密道,灼姩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信手取了個燭台,點燃後,閑庭信步一般的步入了密道。
“姒嫿這丫頭,修密道就不知道在裏麵放點鯨油燈嗎,這麼黑,真是的。”灼姩拿著燭台,借著燭火微弱的光,悉悉索索的在漆黑的密道裏前行。
不知拐了多久,來到了一個空曠的廳堂,手中的燭台“呼”的熄滅,灼姩完全陷入無邊的黑暗中,灼姩眼光流轉的看向四周,紅唇輕勾“墨染,你好生沒有創意。”
灼姩話音剛落,黑暗中的墨染嘴角一抽,“主子,多年不見,還望主子不吝賜教。”墨染猶如黑夜中的一隻黑豹,矯健的撲向灼姩。
灼姩耳廓一動,隨即身形一閃,躲過了墨染的一擊,忽然感到另一股勁風自身後襲來,灼姩纖腰一擰,素手一抓便擒了那人“驚雷,暗衛首領何時改行偷襲了?著實丟人。”說完身形一旋,衣袖一揮,大廳四周的火把被盡數點燃,再反觀灼姩,已慵懶的靠坐在上首那鋪了白虎皮的主座上。
墨染嫌棄的看了眼滿臉通紅的驚雷,恭敬地抱拳“見過主子。”
驚雷仍在赧然的摩擦著自己的雙手,灼姩扶額“驚雷,三年不見你竟生出女兒嬌態?委實讓我傷心,當年弑天中的驚雷將軍,現如今竟、唉、”邊以惋惜的語氣說,一邊掩目搖頭歎息,不知情的定以為灼姩看見昔日部下現如今的模樣心中感慨,落淚不止,可是一旁的追隨多年的墨染知道,灼姩隻是不想讓驚雷看到自己眼底快要漾出的笑意。
墨染臉色一黑,靜立不語。
一旁的驚雷霎時斂了臉上插科打諢的嘴臉,眉眼倒豎,臉紅脖子粗的指著墨染“奶奶個熊的,主子,屬下不是這樣的,是、是墨染他說主子不開心,我、我隻是想逗逗主子,我驚雷頂天立地一男人,如何會變得娘們唧唧的,都是這墨染,啊,還有疏香,都是他倆的主意。”驚雷人如其名,是個風風火火的漢子,邊說著,就要伸手去扯墨染的衣服。
“夠了,驚雷,我來是來說正事的至於你倆的四人恩怨,等我走了再慢慢解決也不遲。”灼姩好笑的看著驚雷。
驚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主子,你不提我還忘了說,這弑天被滅了後,屬下就在離魂裏,這離魂的各個分部一直都是我、墨染、姒嫿我們三人在打理,而疏香則一直跟在您身邊。那日疏香帶回您的手令,說要重新組織弑天,我和墨染就開始著手準備,隻是不知,這弑天是否還按照原來的模式。”
灼姩並不急著回答,而是看向一旁的墨染,“墨染,你怎麼看。”
墨染不帶任何感情的開口,“屬下認為,主子既然已經放棄了梵天音的身份,如果弑天再次出現的話,難免惹人懷疑,所以屬下的看法是,不如化整為零,由屬下和驚雷在屬下中挑選幾個可靠的,分別派往不同的地方,組建弑天,弑天分散於各地,在必要時,主子一聲令下便可揭竿而起,這樣可好?”墨染說著,眼底浮現出嗜血的光芒,弑天的仇,天曜的亡國之仇,所有人都忍得太久了。
上座的灼姩聽完後,邪魅一笑,目光流轉“果然墨染深知我心,就照墨染說的辦,還有,墨染,我要你讓天下人都知道,還有個離魂的存在,離魂的門主——是個女人。驚雷,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離魂跟我有關係,我不在的時候,讓疏香在人前扮演我。”灼姩布置完,懶懶的起身,一步步的踱到墨染和驚雷的中間,把手放在了兩個人的肩上。
“你們要保護好自己,我現在,隻有你們了。”說完頭也不回的翩然離去,隻有墨染發現,剛剛灼姩站過的地方,有一點水漬。
“主子。”驚雷低聲的呢喃,看向灼姩離開的方向。
墨染抬眼,看向密道,眼底有太多連他自己都不知曉的溫柔,若可以,我願拿生命換你一生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