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掃了一眼落筆處的名字——邢修。賀年朗先草草過一遍,發現邢修這文章草草看一遍根本就看不懂。
賀年朗隻好細細看一遍,看完後心中越發驚訝,這這這,完全是正解啊,甚至比正解還要完美,還有這文章用詞穩妥,樸素且實用勝過一切。
其他副考官們看著主考官笑容逐漸擴大,也不知道那個考生到底寫了什麼,讓主考官大人如此高興,想要爭過來一看,“大人,那個考生寫的如何?給我們看看唄!”
賀年朗把文章抱在懷裏如同抱著寶物般,拒絕,“看什麼看!你們還不給我好好監考?”
副考官們流汗,大人可真小氣。
就在此刻,考場內所有人皆感到一陣寒氣撲麵而來。
一道人影從側門出現,蕭泊身著紫金蟒袍,衣袍上用金絲繡著一隻栩栩如生的仙鶴,他棱角分明,麵容冷峻,高挺的鼻梁,薄唇緊抿,一雙異於常人的藍色眸子暗暗閃爍,神秘莫測。
一舉一動,皆是風華;一雙藍眸,看盡天下冷暖,傲睨天下。
百年一見的意外,賀年朗驚了一驚,連忙跪下,“丞相大人。”
被這可怕的煞氣所影響,在場的人都不敢抬眼看這傾絕燕王朝的這個男人。
其餘考生包括王貞逸也必須得停筆跪下,跪在這個與他們年齡相差無幾甚至還要小上幾歲的少年前。
沒有得到丞相的準許,他們便不能夠起身。
一個身著燕王朝將領盔甲的少年走上前來,與蕭泊身上的煞氣相比,他倒是溫和許多,“賀大人,麻煩你將剛剛那位考生的試卷拿來。”
賀年朗自詡年少有成,但在蕭泊麵前,可謂是大巫見小巫了。
蕭泊,這兩字,在燕王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甚至,就算是在其他敵國,凶殘的匈奴人聽到蕭泊這二字都聞風喪膽。
十年前的邊疆戰爭,正是蕭泊平定的,換得了邊境的數年的安穩。班師回朝後,他又頒布一係列措施,大刀闊斧改革,手段狠辣,殺伐果決,就連皇帝都被他狠狠牽製,無可奈何他。
而且,民眾偏偏讚揚他的呼聲最高,甚至市井百姓談論時政第一時間提的不是當朝皇帝而是蕭泊!
官員們都說江山要易主,改為姓蕭,可偏偏蕭泊卻沒那麼做,相安無事度過了十年。
拋去心裏雜七雜八的心思,賀年朗連忙攤開試卷,雙手小心捧著,就怕一不小心惹怒了這個陰晴不定的丞相大人。
楊乘韞接過試卷恭恭敬敬遞給麵前散發著寒氣的蕭泊,“大人。”
蕭泊一雙眸子波瀾不動,他慢慢往下看,視線落在“邢修”二字上,冰冷的表情仿佛鬆動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翹,隻是眾人惶恐不安,哪裏還敢去看丞相大人是什麼表情了。
緊張兮兮的跪在地上等了半天,周圍的寒氣漸漸消失,賀年朗才聽到楊乘韞溫和的道:“大人請起,丞相他已經走了。”
賀年朗這才長噓一口氣,從地上爬起來,讓副考官們繼續監考,他去送楊乘韞離開。
因為剛剛耽擱了一會兒,王貞逸現在才停下筆,他的臉上已滿是汗水,不管副考官如何在背後叫他,疾步離開,他倒要看看那個邢修到是什麼人?怎麼會生的如此漂亮……
作為顏控,這麼漂亮的小公子當然要認識啊!
邢修出了學子府,吱吱興奮地說:“主人,要不要慶祝一下你考取功名成功了!”
“不用這麼急切。”邢修戳了一下吱吱,金榜還未貼出,吱吱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估算著彥箐給她的銀票已經不多了,不打算在外麵徘徊,直接回客棧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