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春夏改,隔夜鳥花遷。陰陽深淺葉,曉夕重輕煙。哢鶯猶響殿,橫絲正網天。佩高蘭影接,綬細草紋連。碧鱗驚棹側,玄燕舞簷前。何必汾陽處,始複有山泉。
已是夏日光景,自那日狩獵後,林清寒在眾人眼中卻是多了一份戾氣,人人皆躲避不及。他雖是出盡風頭,刻在皇帝心中的形象確實大打折扣。這一切,不過自作孽罷了。
我在院子中漫步走著,不知不覺間,就拐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看起來,卻也像極了一座宮殿,隻是有些陳舊罷了,屋中也蕩漾著一絲清冷的氣息,於這夏日著實有幾分不符,我好奇的上前去,推開了院門,院落之中,卻是沒有人,我正欲上前一步的時候,身後卻頓時傳來了一陣清冷卻厚重的嗓音。
“你是誰,誰讓你來這裏的?”
我嚇得手一怔,連忙轉頭去看,可身後,站的人卻讓我大吃一驚,原來是遙國的皇帝,林奇岸。
“皇上萬福。”我連忙福身,心卻是在咚咚的直跳,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皇上,可是,他來這裏做什麼?
“不必多禮了。”他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踏步上前推開了屋門,“進來吧,朕有東西讓你看。”
我一怔,頓時是丈二和尚摸不到腦袋,但卻還是硬著頭皮進了屋。
進了屋,我才發現,原來這屋中這般清冷,這般的雅致,卻不知道,原來在這屋中住著的,是怎樣的女子?不過,定是個出淤泥不染的清麗佳人,脫俗而出塵。
他走到書桌前,拿起那放在桌上很久的一副畫卷,擦擦灰塵,拿到了我的麵前,輕輕的打開了它。那淡雅的香氣慢慢飄散開來,畫卷打開後,我看著畫上的女子,大吃一驚,桃花樹下,女子手挽一把折扇,盈盈淺笑,眉間一點朱砂與桃花交相呼應,襯出她的一絲妖嬈。女子一席白衣,出塵不染,如輕盈的白蝶,翩然飛舞於塵世之間,迤邐傾城。
可這眉眼之間,分明便是母後的樣子,尤是她眉間的那顆朱砂痣,更是襯出了她的美貌。
“為什麼您會有母後的畫像?”我手托著那副畫像,不禁問道。
“看來我猜的不錯,你果然是她的女兒,隻是我沒有想到,她會嫁到墨國。”他的話音之間,淡淡的染上了些悵然。
我一驚,偏頭看向他,他卻仍是皺著眉,緩然說道:“她曾經是朕深愛的女子,卻因為門第的原因,這一場姻緣終是沒有結果,後來她便遠走了,卻沒想到,她竟然嫁到了墨國。”
我平平聲音,說道:“母後是父王在一場出遊中遇到的,那是她已是受了傷,昏迷不醒,是父王救了她,將她帶回了宮中,後來,父皇不顧眾人的反對,硬是娶了母後為妻,這才有了我。”
“這一切,現在再說,也有些遲了,朕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朕卻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你真的是她的女兒。”他在桌前坐下,聲音中有些瑟瑟。
“過去的事,傾城不知道,可是現在,我想知道一件事。”我放下手中的畫卷,靜靜說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過這之前,我要和你談一個條件。”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帶著一個帝王的自信與那睥睨天下的霸氣。
我一怔,卻不知道他會說什麼,心中頓時升起一抹警惕。他看出我的心緒,淡淡說道:“放心,我和你,想的一樣。”遙國之中,紛爭自是不斷。
“紅袖,我想說,”我手握著書卷,有些難以開口。
“公主,您想說什麼?”紅袖放下手中的針線,盯著我問道。
我摩挲著手中的書卷,半晌,才開口道:“我想幫助林清言。”
她的手一怔,手中握著的針掉到了地上,猛然之間,她抬起了頭,卻絲毫沒有震驚之意,有的隻是一副了然的樣子,“皇上早就知道您會這樣做的,所以紅袖才會來幫助您。”
我霎時震驚,將手中的書卷放下,抓起她的手急切的問道:“你說什麼?”
紅袖被我抓著手,仍是靜靜說道:“皇上知道您的性子,若是嫁給其他的人,定然是要受委屈的,所以遙墨兩國很早之間便商量好,要娶您的,是四皇子,這是皇上為您挑的人,他說四皇子必成大器,隻是需要人來幫助他,那個人,就是公主您。”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安排好,我不過是這場交易中的一個棋子,可為什麼,父皇會選擇清言,可是我能幫他什麼呢?
“公主,紅袖不是有意要瞞著您的。”她的話中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我似地。
我歎了一口氣,可心裏卻還是滿滿的苦澀。不過一場局,我心甘情願的邁了進來,又怪得了誰?
“既是如此,我也沒有太多的選擇,我想,很快,宮中便會有一場好戲了。”我站起身,看向外麵的風景,一朝明媚,化作無邊歲月,葬在紅塵中的,又有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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