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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終於上了樓來,戰靴在木質地板上行走,身上的戰甲發著叮當的響動,好像有某些血紅的氣息沿著磷甲的細縫飄出,頭盔下有雙深不見底的眼睛,整個人充滿了戰場的慘烈氣息。
而那錢富貴看到他卻馬上就變了臉色,猶豫會兒隻能站起來打招呼道:“見過呂梁爵爺。”
人皇有十位兄弟,戰火紛飛年代死了三個,又有一個修煉不成,死的早些,所以現在一共有六位親王,加上三位異姓王,算是湊上了九位王爺。
後來建國,又封十三位大將為爵,地位但也在王爺之下,除了個別,比如今夜的呂梁爵。
“呂梁見過王爺”,呂梁微微抱拳,向潛梁王行禮。
“哦?”烈楠好像才發現背後有人來,一副吃驚的模樣,說道:“原來是呂爵爺,回朝辛苦,快來坐下說話。”
“謝過王爺”,呂梁再次抱拳,說道:“隻是呂梁還未卸甲,不便與王爺同桌。”
“無妨無妨”,烈楠擺擺手,笑著說道:“爵爺是有功之臣,可比我們這些隻能在家吃吃喝喝的閑人好得多,我怎麼還能怪你呢?”
呂梁點頭,沒有再次拒絕。
酒桌是擺在陽台之上,門也隻開了半扇,所以呂梁也沒見到坐在門後的富春江,微微吃驚,對方看上去就如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酸秀才。
“哈哈”,見到兩人有些尷尬,烈楠趕緊打個圓場,介紹道:“東神風呂梁爵,來蒼書院首席先生富春江。”
“一夜破城東神風,”富春江微笑著行一摯手禮,說道:“久仰大名。”
呂梁也隻是謙虛的笑笑,在香雪宗還是香雪道觀的時候,來蒼書院地位可是無法撼動的,更別說是首席先生,普通教師都是讓人敬重的很。
“好了好了,客套話不用多說,先喝酒,”烈楠招呼道,“再拿個杯子上來,今夜為爵爺接風洗塵。”
呂梁也沒拒絕,幾壺酒馬上見了底,場麵上雖然除了錢富貴都是好手,但今日也沒人做用真元逼出酒氣那些不大氣的事,不一會兒,眾人都有些醉了。
“對了,呂爵爺你怎麼回朝來了,東麵都安好?”烈楠神態迷糊的問道。
“回王爺,東麵一切安定,我回朝隻是帶個兵回來考試而已,”呂梁也早已脫下了頭盔,露出麵龐,隻見他皮膚黝黑,神情堅毅。
“哪個兵值得你親自帶回來,”烈楠奇怪的問道。
“王蒙。”呂梁回道。
“王蒙?這個名字有些熟悉”烈楠皺眉想了想,猶豫後說道:“王笑的兒子?”
“是的,”呂梁回道,“他攢足軍工,換了一個中尉的銜頭,王尚書就同意讓他回來考試。”
“哦,小小年紀就當了中尉,前程斐然啊”烈楠讚歎道:“難怪值得你親自帶回來。”
呂梁笑笑。
眾人又喝了幾杯酒,呂梁借著要見家中妻兒便提早告退了。
月亮明晃晃的照在酒樓下的池塘裏,亮光反射到眾人的臉上,配合這紅色的大燈籠顯得有些陰沉,詭異。
錢富貴夾了塊肉放到嘴裏,慢慢的咀嚼著,然後說道:“王爺,您說這呂梁爵到底是什麼意思,哎,他可從來都不是咱們一路的。”
“不管怎樣,”烈楠眼中寒光閃了閃,“先把外麵的探子收回來,好好查一查他。”
突然又想到了什麼,他轉頭看向富春江,問道:“富先生,消息真的準確嗎?”
“絕對準確,”富春江看著杯中的酒,緩緩說道,“鑰匙一定在香雪宗手裏,而且”他晃了晃酒杯,一口喝幹,“今年一定開那門。”
“是嗎。”烈楠一口喝完杯中的酒,眼神有些迷離,“我那個哥哥可不會甘願做人下人一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