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正道修真者和普通老百姓而言,“妖”這個字是含義不同的。
在普通者看來,妖雖然不屬人類,但禍害人間的事其實並不多有,有也這是偷掠家禽之類。其危害程度,遠在“人禍”之下。
但在正道修真者看來,卻是惡貫滿盈,必殺之而後快。自然,許多莫須有的事也會或多或少的算在邪教一道。
妖“肯定”屬於邪道。自然,難免落上了許多罪名。
久之,太多糊塗賬算不過來。
正道與妖之一道也就水火不容。
……。
月兒若隱若現,幾朵白雲輕輕飄過。
夜深,似乎露更重了一分。這樣的時分應該是休憩的時間吧。走了大半天,如今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一夜再走了。隻是,荒郊野外的哪裏有什麼好的屋舍可供安息。好半天,才發現了一個不知已經被遺棄多久的棄廟。
當然,像柳頌這類修道有為之人,自是小風小寒不避。可對蘇沁夕而言,這就是遭罪了。看著蜷成一團的她,那年輕女子不禁又給她掖了掖被角。
“周師姐,你不冷嗎?”。原來,這正是往雲華趕的蘇沁夕一行人,而那個女子蘇沁夕也已得曉其名。原來她姓周,名倩靈。
那位叫周師姐的笑笑道:“別忘了,我們可是有道之人呢。”說完,竟然還做了做鬼臉。
要說這兩人,別看那天柳頌話多,其實一般情況,他最是沉默不語。而這位周師姐,蘇沁夕今日才發覺她有多有趣。
“好了,快睡吧,趕了這麼長時間的路,不累啊你?”周倩靈道。確實,走了這幾天,像蘇沁夕這樣的無修行之人,還真是苦累難熬。當下,蘇沁夕翻身而睡,不再言語。
夜本來是那麼寂靜,隻是有幾聲蟋蟀歡鳴,遠方偶爾傳來幾下不知所謂的聲音,也打不破夜的本質。可就在什麼時候,突然叮當一聲,似是有金屬碰撞的聲音發出。隨後,刷刷之聲漸起,很明顯似是有人來。但奇怪的卻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既然敢來,就大大方方的出來吧,難道還怕我不成”。說話的赫然正是柳頌。身為雲華的弟子,這起碼的察覺本領還是有的。本來他們一行三人是休憩於破廟之內,這時隻見柳頌卻已是站在了門口。
“不愧是雲華出身,警惕性果然很高”說話間,隻見一男子已是從陰影中走出。
但見其容顏,竟是出奇的英俊,比之為美女亦不為過,更絕的竟是其有一頭隨風飄蕩的銀發,而那紅色的眸子已告訴世人其真實身份—妖。不錯,說來奇怪,世間萬物,雖說靈長類以人為尊,可論容顏卻是以妖與精靈為首。而他道服袖口的“上邪”二字更是明白告訴世人,他正是妖道四大門派之一“上邪”的人,而他的名字也是古怪,叫什麼邪離。明明就是邪教中人,卻還叫什麼邪離。
邪離,其人修為在其門派年輕一代中算是比較出色的一位。平時雖也行走世間,但行事甚是詭秘。不似門中其他人,目的明確,人人可知。但這也表示,既然人皆不甚知,所為之事必是見不得光明。而他一出手,基本上是不會空手而歸的,在這一點上,縱使正道中修為比他高深者亦是深以為然,吃過的虧證明了這一點。對於這樣的一個人,柳頌一見既知,來者此番定然不善,所以也是沒有什麼好臉色。
“怎麼,你這次是來找我們雲華弟子的坎的。”柳頌冷冷的道。
“嗬嗬”那叫邪離的男子笑道:“你們這些雲華的人我自是隨時來找你們的麻煩的,可是,今天老子興趣卻不在這裏。”說到這,突然話鋒一轉,惡狠狠的道:“識相的,趕快把那小女孩交出來,說不定,我一高興,就不為難你倆了”。原來他此行的目的是為了蘇沁夕。
周倩靈一聽,立馬一怔,不明所以。抬眼望向柳頌,卻見柳頌也是一臉疑惑。可能柳頌知道一些周倩靈所不知的事,但在這緊要關頭,卻也是不知來者究竟為何要掠走蘇沁夕。而更重要的是來人是怎麼知道自己來帶蘇沁夕上山。這邊柳頌兀自眉頭緊皺,暗自思索。
那邊周倩靈見柳頌似也是不知,剛要開口,卻聽柳頌道:“那就要看你能否贏得了我了”。
說完,不再廢話,挺腰往前一站,雙手飛舞,暗自念動口訣,“出鞘”,一聲斷喝,一柄仙劍已然祭在胸前。
劍身通幽,泛冷清清,如晚霞的最後一道青光,有亮卻並不溫暖,老遠就能使人感到一股清寒。稍微念動法力,一股肅殺劍意立馬排水般湧出。這柄仙劍果然非凡品法寶。
雖說如此,對方卻是一點懼色都沒有。那邪離上下打量了一下柳頌,又掃了一眼那柄仙劍。突然間,卻發出了一身大笑。
“嗬嗬,你不會以為你真的能阻擋我吧?”邪離雖是大笑實則嘲笑道。
“你可以試試。”柳頌冷冷的回道。
邪離冷笑一聲,不再言語。張狂的往前一站,一頭銀發無風自起。一時間,周圍竟似一點聲音都沒有。局勢如此緊張,大戰一觸即發。柳頌仙劍緊護胸前,眼瞳收緊,暗自收神,隨時注意對方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