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坊頭頭抹了抹頭上的汗珠,也顧不上行禮:“那楚立回來了!”
趙一宏嘴巴微張,聽到了這個消息,不由得有點吃驚:“他還敢回來?他不怕被人群起而攻之?”
賭坊頭頭聲音幾乎帶上了哭腔:“人,都死了!”
趙一宏腦海裏瞬間一道閃電,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常年摸爬滾打的所鍛煉出的預感告訴自己,或許這是一次劫難,也不管躺在地上賭坊頭頭如何嚎叫,趕忙抓起來:“你快去,趕緊去找鵬哥來救我,快點。”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喊出來的。
賭坊頭頭聽到了‘鵬哥’兩個字,失守的心靈好像瞬間找到了主心骨,趕忙點了點頭,從窗戶跑了出去。
趙一宏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小心駛得萬年船一直是自己這些年做事的準繩。
剛冷靜下來,一個夥計,看樣子是賭坊裏的侍者,雙腿顫抖著走了進來,褲襠裏還有濕漉漉的痕跡,話也說不利索:“宏哥…宏哥…”
趙一宏現在哪有心思跟這侍者說話,瞥了一眼:“你進來幹什麼?”
侍者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嘴裏的語氣慢慢的硬了起來:“趙一宏…趙一宏,楚立讓我給你帶個話,他說…他說…”
趙一宏看向侍者的目光逐漸陰冷起來。
侍者的話還在說:“他說,你與他的差距就是這麼大!”
‘轟’放佛點燃了趙一宏敏感的神經,好似荒野裏的野狼發出的嘶吼:“你找死?”
話音剛落,一柄帶著紅色細線的短劍刺穿了侍者的心髒,一個人逐漸從侍者的背影裏走了出來,趙一宏一眼就看清了來人是誰,楚立!
寬大的鬥篷,右手握著一把短劍,短劍除了反射著冷光的劍鋒,還有那一抹極為引人注目的紅色,從劍尖直達劍柄,放佛是血液順著劍鋒流淌所留下的痕跡一般。
趙一宏的心髒狠狠地一抽搐,楚立第一次給他一種惹不起的感覺。
“好本事啊,楚立,居然讓你從大牢裏逃之夭夭。”趙一宏不怒反笑。
楚立伸出舌頭,在嘴唇的周圍舔了一圈,放佛看到了誘人的獵物:“宏哥,別來無恙啊。”
趙一宏看著楚立,就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了,笑得十分真誠:“楚立,你一出牢房就來我這,這麼急是為什麼啊?”
楚立摸了摸自己的劍刃:“還記得你把我送進牢裏的景象嗎?我這人一向記仇,所以我來了。”
趙一宏笑了:“咱哥倆說這話幹,什,麼。”話還沒說完,趙一宏渾身上下泛起了紅光,暗紅色的紋路異常明亮,碩大的拳頭舉起,對準了楚立的腦袋,狠狠的搗了過去。
回應他的,再不是以前的躲閃,而是迎頭痛擊,一柄閃動的紅色劍光以刁鑽的曲線直襲擊向籠罩趙一宏的烏龜紋路。
籠罩在趙一宏身上的紅色烏龜劇烈的波動起來,好像隨時都會破碎,可就是硬生生的挺住了,不過楚立已經明顯地看出,暗紅色烏龜紋路已經十分脆弱,倘若再來一劍,趙一宏的‘暗龜胄’必然土崩瓦解。
濃重的呼吸聲,趙一宏緊緊盯著楚立,這個曾經作為他踏腳石的少年,如今,才不過幾天的時間裏,就變的如此厲害,其中原因,趙一宏無論如何也想不通,唯一可以預料到就是自己的下場可能跟外麵的屍體差不多了,能做的隻有拖延時間,等待王鵬來救援自己。
“楚立,你今天就算把我殺了,你也得一起玩完,你今天殺了太多人,北陵府沒有你的容身之地!”趙一宏大聲地說道。
楚立聳了聳肩,對於這點,他在動手之前就想到了:“那又如何?”
趙一宏肆無忌憚的試圖攻擊楚立的內心:“楚立,你就是個孩子,你沒有穩健,你沒有深沉!你永遠不懂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三思而後行!”
楚立手中的劍慢慢地抬起,直到與趙一宏的眉心相平齊,楚立相信,在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的自己還堅定:“沒錯,我沒想這麼多,我隻是單純的不想放棄一些的東西,我不想因為穩健而怯懦,我不想因為成熟而事故,更加不想因為深沉而麻木,我!我不想被這世界同化!”
楚立的目光史無前例的堅定著“趙一宏!”
快速如飛火流星,狠辣如火中取栗,隻取趙一宏項上人頭。
“年輕人就是有血性!”帶著讚許的聲音‘嘭’楚立的紅色短劍被一隻手硬生生的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