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隻聽那錢不四連忙大聲喊道,
“壇主!屬下帶著您要的東西來了!”
他身子未動,卻先喊出這話,果然是很聰明的,堪稱一石二鳥之計,若那鐵魔傷勢不重,應該會回他一句,這樣他再趕緊帶著東西下去,也不失為救主心切。若那鐵魔已經毒發,連話都說不出,他便不用有任何擔心,大可一把火將這密室燒掉,將裏麵的人全部殺死,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潛入鐵魔的房間,將那些稀世珍寶占為己有了。
錢不四這老辣的一計,讓林風遙心裏也不免暗生驚警,因為他清楚的知道,那假的“鐵魔”,完全是個死人,根本不會說任何話,但若是那假的“鐵魔”不回答,事情就敗露了,那錢不四非但會心生疑慮,更有可能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將這屋裏的人滅口。
他見大事不妙,心急如焚,可此時自己更是不能有什麼移動,隻能承受著內心的折磨,這滋味當真是難受的要死。
那錢不四喊完那句試探的話,就靜靜的等著回音,可那“鐵魔”卻依舊紋絲不動,任何聲響也沒發出。
錢不四眉頭一皺,剛剛臉上的驚恐沒有了,又露出了那種狡猾的奸笑。
他又叫了一遍,但這次的語氣,完全沒有了那種卑微和恭敬,反著帶著滿滿的輕蔑之意,
“鐵壇主,你要的那東西,我帶來了。”
他心裏盤算著,那鐵魔肯定還是不會回答的,因為他已經下了判斷,那鐵魔不是重傷不治,就是根本已經死掉了,而自己此時要做的,就是讓這裏的所有人,徹底消失。
果然,他伸手去拿火油,打算將這裏付之一炬,毀屍滅跡。
“那你還不快滾下來!”
突然,一個冷冷的,如青鐵般空洞的聲音,傳到了他的耳朵裏。
這語調他太熟悉了,無論何時聽見,都會嚇得他渾身冷汗,夢魘不休。
這正是他這輩子最不願聽到的,“鐵魔”那恐怖的聲音。
隻見他那錯愕的臉上,每一塊肉都在顫抖痙攣著,整個人虛汗如雨,哆哆嗦嗦的回道,
“是,是,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屬下這就下去。”
說罷,他立刻從那四方蓋口,跳了下來,可是剛落地,就腿一軟,趴在了地上。
他應該是被嚇得,完全沒了理智,居然都沒有站起身來,半爬著就向那牆角的鐵魔走過去,嘴裏不停的念著,
“屬下該死,壇主饒命,屬下該死,壇主饒命,屬下該死。。”
其實這一聲鐵魔的傳音,將林風遙也嚇的夠嗆,他心裏暗自嘀咕,難道真是那鐵魔詐屍了不成?回頭一想又不對,那“鐵魔”本就是色不三的屍身偽裝的,真正的鐵魔,早已化成一股白灰了,可奇怪的是,那聲音,真真切切是鐵魔的,他雖然不明白,但看到那錢不四已經進了圈套,他遵從葉柔剛才的吩咐,一個起身,躍到了那錢不四的身旁。
這時,那錢不四還在地上費力的爬著,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個人,也是不禁愣住,停了下來,抬頭定眼一看,居然是剛剛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林風遙,他大吃一驚,不禁叫道,
“你!”
可他這聲音還未完全發出,就被林風遙右掌一擊,隻見那掌實在與眾不同的淩厲,剛剛碰到他的身體,那錢不四就“啪!”的一晃,被震的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這掌本論招式,本是很普通的一掌,隻因這一掌,正好擊在了那錢不四的死穴之上,而且五行煉宮中的九年磨練,早已讓林風遙的肌肉力量超乎常人,對付錢不四這等膚淺造詣的學武之身,絕對算得上是致命一擊了。
那錢不四被這掌力傷得,經脈盡斷,五髒俱裂,痛苦的呻吟著,血從嘴角不斷的流下來。
林風遙本不想使出這等殺招,而是想給那錢不四一個說話的機會,但他不能仁慈的原因,恰恰是剛剛葉柔對自己囑咐的最後一句話,葉柔說,
“若是錢不四下來了,千萬不要猶豫,一擊斃命。”
林風遙細想,葉柔的話也有道理,方才那鐵魔若是不那樣猶豫,而是果斷殺了自己,現在也不會是這個下場了。
這時葉柔看到大功告成,將外衣穿起,走到了那錢不四的身旁,此時,那錢不四還有點微弱的氣息。
見到葉柔的臉,他的眼神裏先是露出驚恐之色,隨即,好像明白了一切,又露出了那般陰險的笑容。
隻聽他用遊絲般的氣息說道,
“為何。。如此。。狠毒?”
葉柔則冷冷的說道,
“因為若是我心軟,給了你辯解的機會,現在躺在這兒的,也許就是我了。”
那錢不四聽後,笑容更加醜陋,卻也更加淒慘,費勁了氣力,接著說道,
“不錯。。對付我這種人。。千萬不能,手下留情。”
這時錢不四的樣子,讓人看了渾身毛骨悚然,一個人明明滿臉是血,卻不停迸發出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