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柔聽到林風遙這反應,估計也猜出了一些端倪,緩緩說道,
“你也懷疑是他?”
林風遙搖了搖頭,用堅信的語氣說道,
“不是懷疑,而是我非常肯定,就是他。”
葉柔沒想到林風遙會這樣說,因為他並不是個會輕易下結論的人,所以,為何這次會如此的堅決果斷,讓她有些難以理解,於是,又接著問道,
“你怎麼那麼確定?就因為那一個“文”字?”
林風遙盯著那張信紙上的字,心中五味陳雜的說道,
“因為信上麵的字,我太熟悉了,那是文天政的親手寫的!”
葉柔張著嘴,驚訝的不知該說什麼,因為她不知道,林風遙與文家的關係,也就不會知道,文天政寫字,有一個鮮為人知的小習慣,那就是他喜歡在落款的名字旁邊,點一個很小的點。這也可能跟他的性格有關,任何事情,都要善始善終,他絕不允許自己出現半途而廢的狀況。
而這個“文”字的旁邊,剛好有一個微微的黑點,若是仔細瞧,一看便知,是筆尖稍微一碰到信紙,就趕緊將筆收回筆,墨汁才會形成的樣子。
一般人若不知道文天政這個習慣,是絕對看不出任何異樣的,至多以為,這是不小心,甩了一滴尾墨。
可文天政絕想不到的是,看到這信的人,偏偏是林林風遙,他對文天政的筆墨手法,實在太熟悉了,這信上麵的字,他雖然故意模仿別人,讓人家看不出是自己的筆跡,但這最後的輕輕一點,卻實實在在的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林風遙腦中逐漸有了一個越來越清晰的觀點,那就是,在那問鶴軒中,文天政那反常的舉動,絕不是偶然,他必定正在參與著一項非常重要的陰謀,而且,可能不光已經是參與,說不定,他恰恰就是整個事件的始作俑者。
林風遙將那信紙重新放回了信封中,收在了身上,他有預感,也許在將來的某個時候,這封信,可以助他揭開一個天大的秘密。
此時,葉柔已經將鐵魔的骨灰,用地上的衣物包了起來,林風遙則小心翼翼的,將剛才摔碎的芭蕉玉環,一塊一塊的撿了起來,之後,用自己的手帕包好,又扯了一塊布,再包了一層,可見有多麼小心。
因為他知道這玉環是文晴最鍾愛的首飾,他知道碎成這樣,已經很難粘回去了,但他一定要找工匠把它複原,因為他覺得,這是自己欠文晴的。
這時,隻見葉柔心事重重的樣子,“啪”的把那骨灰包袱撇到了一旁,緊接著自己也坐在了地上,嘴裏歎著氣,說道,
“哎,我們收拾這些死人的東西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一樣,我們仍舊帶不出去。這裏沒水沒糧的,我估計,過不了三天,沒準兒連我們自己,都要給那鐵魔陪葬了。”
葉柔說的不無道理,鐵魔一死,這出去的方法,也跟著一起,成為了永遠的秘密。
林風遙何嚐不是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隻不過當時情勢實在危急,他隻能選擇先保住性命,一時也考慮不了那麼多,但現在自己被人殺掉的危險解除了,可如果不能及時脫困,這個鬼地方,也還會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林風遙決定試試看,隻見他先是跑到鐵魔進來的個旋轉石門處,此時那門還是開著的,可林風遙湊近一看,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那門的後麵,被一塊巨大的盤龍石堵住了,林風遙用手敲了敲,一點回傳的震感都沒有,這說明這石頭何止千斤重,靠人的力量是絕對推不開的。
他又順著那繩子,爬到了屋頂那四方蓋口,卯足了勁,用力一拍,不過,結果和早先時候也是一樣,依然紋絲不動。
那鐵魔敢露麵,一定已經將各種可能的情況都算了個遍,像他那種心狠手毒的人,必定一早就安排好了,他自己若是死在這裏,那裏麵的人,也全都休想活著出去。
林風遙又將每麵牆壁都錘一錘,想找出哪裏是空心的,後麵會不會有暗藏的門,但他直到敲牆敲得自己的手都腫了,仍舊一無所獲。
“對了,剛剛你為什麼說,這間密室是沉在水底的?”林風遙想到葉柔和鐵魔鬥氣時說過的話,他此時實在找不到頭緒,隻能病急亂投醫。
葉柔則搖晃著腦袋,無奈的說,
“我不知道啊,那都是我猜的,因為這屋子從外麵有回聲,又是船上的密室,我就胡亂說了個,密室沉到水裏了,誰想到居然猜中了,那鐵魔居然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