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孤知道,此時,也許隻有自己,才能暫時保住林風遙的性命,因為那“一騎追魂針”,正是他自己親手煉出的絕世奇毒。
他咬了咬牙,打算說出這個秘密,但隻見此時,
“咳,咳,”兩聲,
林風遙突然感覺心口劇痛,吐了一口血出來,葉楓孤驚奇的發現,林風遙吐出的血,居然是黑色的,而且那血液落在地上,並不與泥土相溶,而是散成了一滴一滴的血珠,如同一顆顆黑色的圓粒般,滾來滾去。
“血不溶?”
林風遙也見到了這般駭人景象,同那葉楓孤的反應一樣,心裏“咯噔”一驚。
葉楓孤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如此邪異的血滴子,被驚的呆在了那裏,突然有些抽搐,仿似想到了什麼恐怖的災難般,失聲說道,“難道,這,這不是“一騎追魂針”,而是,而是那煉——”
話還沒說完,剛剛那讓人膽寒的,空靈的聲音便再一次傳來,嚴厲的說道,
“不愧是我的好徒弟,居然連這般秘毒都被你學到,不過這東西,我未允許,你便偷學了去,看來用那“枯鬼飲血”來懲罰你,也並不冤枉。”
那葉楓孤麵色如土,盯著地上的一粒粒的黑色血珠子,啞口無言。
他知道,這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騎追魂針”了,而在這件,自己也隻是有所耳聞,卻從未親眼見過的奇毒麵前,他完全無能為力。
而現在,那一直隔牆說話之人的身份,也已經明了,正是鐵魔。
葉楓孤被這奇毒嚇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而那鐵魔卻頗為得意的,繼續傳聲而來,說道,
“林公子,知道自己中了冥界的“煉屍粉”,感覺如何,不知現在,還有心情繼續掙紮麼,我相信,以你的才智,應該很清楚,這毒,乃是你們林家死穴,超出了那“移血流毒”的能力範圍之外,根本解不了,不知我說的有沒有錯。”
此時,葉柔也什麼都明白了,此刻的她,心中充滿了憎恨,但她也清楚的知道,此刻,憤怒是沒用的,唯一的辦法就是拖住那鐵魔,為林風遙爭取時間,她不相信鐵魔的話,她認為那是在危言聳聽,她覺得,林風遙一定能想到解毒的法子。
於是她故意用話激那鐵魔,大聲喊道,
“鐵壇主,以你在江湖中的威名,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少年,是否未免有些壞了自己的名聲,難道不怕人笑話麼!”
這鐵魔,不願讓人知道,那些在江湖上作惡多端的人,都是自己的徒弟,於是,為了混淆身份,他命令手下所有人,都必須得稱呼自己為“鐵壇主”。
林風遙也此時才明白,剛剛那色不三與錢不四口中的“壇主”,原來說的,就是這個鐵魔,難怪兩人一提到“壇主”,像見了妖怪似的,那樣驚懼。
而那鐵魔聽到葉柔的話,居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
“正好,我還不解,平時伶牙俐齒的小葉柔,怎麼此時反倒突然變得安靜了,原來,是一心護著自己的小情郎,想辦法拖時間,讓他自救。不過小丫頭,你還嫩了些,不知道那“煉屍粉”的厲害,關於這個,你倒是可以問問你那小情郎,讓他告訴你,你現在的舉動,純粹是白費功夫,我告訴你,即便給他再多時間,也是毫無意義,現在就算是林南英再世,也救不了自己的曾孫!”
林風遙一聽,心中頓時對這個鐵魔,起了幾分顧忌,倒不是因為那,自己確實解不了的“煉屍粉”,而是因為他居然說出了“林南英”這個名字,那正是自己太祖父的真名,可太祖父一生卻沒用過這個真名,所以知道這個名字的,除了自己的祖父和父親,便再無其它任何人,甚至,連與自家交情極好的文相大人,都不得而知。
但這個鐵魔卻實實在在的,道出了太祖父的名字,林風遙覺得,此人來曆,想必定不尋常。
葉柔本想張嘴,再同那鐵魔纏鬥幾句,一來繼續拖延時間,二來看看能不能激他出來,可此時林風遙卻按住了她的手,輕聲說道,
“別試了,沒用的。”
葉柔雖不情願,卻知道林風遙這話,也是為了自己好,他不願讓自己再浪費體力,在不可能的事情上。
正當林風遙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見那剛剛有些魂不守舍,一直盯著地上血滴子的葉楓孤,突然大聲笑道,
“哈哈,鐵魔啊鐵魔,你機關算盡,卻棋差一招,這針上之毒,絕不是冥界“煉屍粉”,而隻是在那“一騎追魂針”中,加了一味“甘應散”而已,所以林風遙吐出的血,才會不融不化,樣子像極了那“煉屍粉”的下場,但你不要忘了,這“一騎追魂針”,可是你親手教會我,煉出的毒藥,沒有人比我更熟悉它,這針上麵的任何變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鐵魔!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