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遙眉頭緊鎖,一時間不知怎麼辦才好。
葉柔卻笑道,“嘻嘻,不用那樣緊張,我也隻是猜測。”
林風遙鬆了口氣,有些不樂的說道,“你這丫頭,這個時候還調皮。”
葉柔此時,把笑容一收,緩緩說道,“可是你想想,若我真的猜對了呢?”
這話像把利劍般,閃出了冷冰冰的光芒。
林風遙這才意識到,葉柔想的,甚是周全,雖是猜測,卻是在提醒自己,若不能知己知彼,最好先收斂鋒芒,因為刀劍一起,若輸了,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
林風遙自知,險些因衝動,誤了大事,倍感愧疚,但他卻同那些個心胸狹隘之人,截然不同,隻見他大大方方的對葉柔說道,
“謝姑娘救命之恩。”
葉柔一聽,板著臉說道,
“姑娘?這裏哪還有姑娘,莫非你心裏,還有一個姑娘不成?”
林風遙先是一愣,但是很快便明白了葉柔的心思,可葉柔要的這個稱呼,畢竟有些不好意思,林風遙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輕輕的說道,
“柔兒。”
葉柔第一次聽林風遙這樣親密的喚自己,心中當真是從未有過的歡喜,忍不住,又親了林風遙一下,而這次,林風遙雖還是臉紅的不行,卻有了準備,沒有再摔倒了。
林風遙收了收心,說道,
“可那鐵魔,牽扯到的線索,實在太過要緊,即便咱們要從長計議,也不能耽擱太久。”
葉柔則微微一笑,說道,
“這個你大可放心,留給你計議的時間,隻會少,不會多,因為你不去找那鐵魔,那鐵魔也自會來找你的。”
林風遙竟一下沒摸透她這話中,有何含義,但轉念想想,又突然明白了過來,說道,
“對呀,那錢不四看見色不三的屍體,知道你是打不過他的,那就一定猜到,是我已經解開了那“血憐子”的禁錮,助你殺了他,而他又沒有下來,就是因為,他也沒有必勝我的把握,所以困住咱們,為的就是去向那鐵魔通風報信,你想說的,可是這個意思?”
葉柔微笑道,“我就說,憑你的聰明,隻要在江湖中,曆練上一年,就沒人再能算計的到你了。”
林風遙目光閃動,淡淡的說道,“即便天下人都奈何不了我,但還有一個人,我是萬萬鬥不過她的,遇著她,我也隻能服服帖帖,老老實實的。”
葉柔十分好奇,連忙問道,“咦?世上還有如此高人?我怎麼想不出?”
林風遙見葉柔聚精會神想事情的樣子,甚是可愛,也學起葉柔剛剛的做法,輕輕的往她小臉上一親,並貼耳細語道,
“那個能讓我心甘情願的人,就是你。”
葉柔被林風遙這一鬧,羞的趕緊用雙手捂住了臉,搖著腦袋說道,
“你,你討厭,不學好。”
可剛說完,自己就發現,林風遙是和自己學的,這話拐著彎,也損了自己,結果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這樣,時而哭時而笑,天真的嬉鬧著,快樂的像個孩子。
不過此時,突然聽到“砰砰,砰砰,砰砰,”有規律的,敲擊牆壁的聲音,傳了過來。
兩人的反應極為迅速,幾乎是瞬間,就靜了下來,這種對於危險的嗅覺,林風遙是受那五行煉宮中的訓練而成的,而葉柔則是長期隻能用耳朵去聽辨環境,逼出來的。
林風遙用極小的聲音同葉柔說道,“這敲擊聲你知道麼,可是暗號?”
葉柔搖了搖頭。
兩人隻得仔細聽著,這聲音自屋頂傳來,而位置,恰恰就是那塊四方蓋子處。
這人敲了兩遍,就停了,葉柔再怎麼聽,也聽不到外麵有什麼動靜。
這時,隻見那個四方蓋子,又被慢慢的掀了起來。兩人都察覺到了這一點,不同的是,林風遙是看見的,葉柔是聽到的,隻見他倆幾乎同時做出了一樣的動作,移步挪閃,躲到了之前那個桌子的下麵。
林風遙看了看旁邊,身手不遜於自己的葉柔,心想,這丫頭雖看著柔弱,但這動如脫兔的敏捷,即便那“不落塵”獨孤流雲來了,要追上她,怕也要費點力氣。
他不知,葉柔因為看不見,故要訓練自己,比別人更的快速集中精神,加上她爹爹從小傳授她的一身絕頂輕功,所以她的反應之靈巧,超出常人不知多少倍。
這時,隻見林風遙屏氣凝神,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四方蓋子。
那蓋子果然被完全掀開了,可上麵卻空空的,什麼人都沒有。
林風遙正在納悶,隻聽葉柔暗暗道,“有東西要扔下來。”
就在他還沒琢磨清楚,葉柔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時,隻見那個蓋口,突然被一塊黑漆漆的東西堵住,然後那塊東西,從那四方小口處,“唰”的一聲,被扔了下來。
接著,那蓋子又被立刻蓋上,從始至終,林風遙都沒看到,到底是誰在上麵做了這一切。
而那團黑漆漆的東西,體積雖不小,卻好像異常的輕薄,如一片樹葉般,緩緩的從空中落下,輕輕的飄到了地上,沒發出半點聲音。
林風遙實在猜想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會這麼大,還這麼輕,即便是一大包羽毛,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也應該是重重的砸到地上才對。
這時隻見葉柔臉上變了顏色,驚呼了一聲,“爹爹!”,就躥了出去。
而林風遙雖想再暗中觀察一會兒,怕此中有詐,但見葉柔此舉,也跟著一並閃了出去。
心中卻暗自疑惑,為何葉柔會喊“爹爹”?莫非那包東西,與他爹爹有關?
葉柔兩步就到了那團黑漆漆的東西前,她好像一點都不陌生的樣子,小心的用手扒拉開了那團東西,這下林風遙看清了,也當真看傻了,原來那團,哪是什麼黑漆漆的東西,而是一個穿著黑衣服,四肢縮抱在一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