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吳國已經將近一個月了,夷光和鄭旦日日想盡方法到處打聽範蠡的消息,可惜都無功而返,而如今,她們的盤纏眼看就要用盡,吳國的環境對她們而言仍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即使是想幹活都不知道去哪裏尋找。
“夷光,在這樣下去,我們恐怕熬不了多久。”鄭旦手持長劍,焦慮的在夷光身旁踱著步子,她唯一擅長的隻有舞劍,可是沒有地方會請一個女子來舞劍助興,除了青樓,鄭旦將心中的思慮拂開,她一輩子都不會進青樓那種地方的。
“恩。”夷光邊回答著鄭旦的話,邊閃身走出屋子,鄭旦也隨著她一起離開屋子。
“夷光,你要去哪裏?”鄭旦站在夷光麵前,擋住了夷光的去路,“去找活幹。”夷光繞開鄭旦,往旁邊移了一步,“哪裏去找?人生地不熟的。”鄭旦直視著夷光的眼睛,她不了解夷光,許多時候像夷光這樣的女孩子是需要別人來保護的,可是每當這種時候,扛下重擔的總是夷光。“比等好。”夷光仍下三個字離開了鄭旦的視線。
“去告訴勾踐準備禦馬,還有把伯嚭找來。”夫差的唇角勾勒出一個細小的弧度,他不會那麼容易放過那個害死他父王的人,他要那個人永世不得翻身。
“是,大王。”一個侍衛恭敬的躬了躬身,低著頭退出去。
“參見大王。”不消一盞茶的工夫伯嚭已經跪在地上恭敬的向夫差叩拜了。
“陪我去一個地方。”夫差的旨意豈有人敢違背,“是,大王。”伯嚭回答道。
“參見大王。”夫差所及之處,所有人都下跪行禮,勾踐自然也跟著跪下,夫差笑盈盈的走至勾踐麵前,勾踐四肢著地,像條狗一樣趴著,背上挺起。
“勾踐,你這是幹什麼?”夫差假裝吃驚的看向勾踐,勾踐低著頭,咬著牙,壓抑住心中的屈辱感,勉強說出一句話:“奴才願為大王做鞍。”夫差沒有再說什麼,抬起腳踩著勾踐的背部上馬,夫差上馬後,勾踐起身做到駕馬車人的位置上,揮動著鞭子鞭策馬兒一路奔去,心裏的那份苦楚隻有勾踐自己知道。
“寡人帶你去見一個女子。”夫差難得露出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他唇邊的小梨窩若隱若現,伯嚭感覺到此時的夫差不再是那個縱橫沙場,高高在上的君王,而是一個童心未泯的孩子。
“不知大王想帶臣下去見怎樣的一個女子。”夫差是花心,隻有絕色的美女才能夠令其急欲見之,伯嚭很想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絕色佳麗才能夠令夫差動心。
“就是上次在酒樓見到的女子。”夫差的腦海中閃過女子的倩影,明明是如此柔弱的女子,卻能令他分外上心。
“那個女子確是一代佳人。”伯嚭曾經也派人尋找過那個女子,他今日才找到那位女子決定將其帶回獻於夫差,卻不料他終究慢了一步。
“她雖沒有後宮的那些女人嫵媚動人,風情萬種,但是別有一番風情。”女子的楚楚動人已經深深印在他的心上,這次他突然不想用大王的地位與之相見,莫名的,自他見女子第一眼開始,他的心中便已容不下別人了。他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