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後,帝蒼以身攔夜落於天路之下,浴霜劍折,帝蒼頹然的跌坐在地,看著那遠去的背影,淚流滿麵。那是潛皇帝蒼一生中唯一一次落淚,天下悸動。
一個破敗的小城,一個破舊的小屋,一個滿臉滄桑的女人,一個沉默無語的少年。
還有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老婆娘,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來催你,三天後,如果你還是沒錢,那我也不要了,這裏就給你們一家子當埋身地吧。”胖子猙獰著說道。
女人顫抖著,不敢言語。“你他娘的聽見沒,聽見給老子吱個聲,別他媽裝死。”胖子罵道。一腳踹在女人身上,病弱的女人直接跌倒在地,咳嗽的應著:“聽到了,聽到了。”
少年跪倒在地,雙手緊緊的抓著母親的衣衫,雙手因為用力而泛白,女人用一隻手不停的撫著少年的雙手。
胖子看了看,又上前扇了少年一巴掌,由於用力過猛,十幾歲的少年竟翻了過去。
胖子往地上吐了口痰,這才悠哉的走了。
女人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的將少年半抱在懷裏,在屋裏又跑出個小女孩兒,六七歲的樣子,髒髒的小臉和破舊的衣服卻也掩蓋不住她的可愛。來到少年身前,摸著少年的身子,不停的說著:“哥哥不疼,哥哥不疼。”
少年依舊低垂著頭,沉默不語。
這時,走來兩個人,一個麵露****,猥瑣至極的老頭和一個臉上抹了一層牆厚的胭脂的中年女人。
老頭猥瑣的搓著手:“我說啊,秀芝,年前我就跟你說了,你把這個小丫頭賣給我,我絕對給你足夠的錢,你也不用受錢胖子的氣,我呐,也能給你把這小丫頭養的白白嫩嫩,漂漂亮亮的,絕對比在你這強,你說,多好啊,是不,你咋就不同意。”
女人沉默不語,多年來,她已經明白,多說句話,不過是多受次辱。
老頭見女人不搭理他,語氣一變:“行,臭**,回頭我就找錢胖子去,我把錢給他,把你們買下來,媽的,不光有小的,你這個老的,洗吧洗吧,在風月樓也能讓男的玩上一陣了。”
老頭說完,帶著那妖怪走了。女人慢慢站起身來,拍打著少年身上的灰土說道:“笑笑,我去洗衣房了,照顧你爹和妹妹。女人看了眼依舊沉默不語的少年,轉身離去。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少年把妹妹帶進屋裏,這座破舊的房子隻有這一個小屋,昏暗的房間沒有窗戶,隻能從外麵透過點點陽光,靠牆的地方是塊土炕,上麵躺著一個滿臉胡渣,頭發淩亂的男人。
“爹,喝水。”少年難得的說話,將水杯遞給男人,男人接過水,臉上痛苦,愧疚的神情交織。使勁的捶了捶自己那殘廢的雙腿,毫無反應,兩行濁淚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