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顆圓珠有興趣？”
見陸羽怔怔地看著靈台，陸掌櫃又重複了一遍。
陸羽下意識地回答一聲：“嗯。”
“那便送你了。”陸掌櫃神情淡漠，仿佛送出的隻是一塊無用的石頭一般。
“啊？”陸羽吃了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陸掌櫃，躊躇許久，小心問道：“陸掌櫃，這陸桓羽，不是你親生的吧？”
“啪！”
陸掌櫃麵色一變，單掌拍在茶桌上，震得桌子一陣搖晃。
陸掌櫃怒道：“你這是什麼混賬話！”
“莫怪，莫怪！”陸羽連連賠禮，心中苦笑不已：“若是你親生的，你又怎麼會如此輕易便把至親遺物送給我呢？”
心中想著，陸羽便問道：“隻是這圓珠對您意義非凡，這般送給我是否太過草率了些。”
陸掌櫃瞥了他一眼，道：“再好的東西也不過死物，人都死了，留著東西不過留個念想，放在哪兒並不重要。”
見他如此釋然，陸羽自然也不會推辭，畢竟這顆圓珠與畫聖吳道子有關，有諸多玄妙之用，當即謝道：“如此便多謝陸伯了。”
陸掌櫃點點頭，走至靈台之前，取下圓珠，交予陸羽手中：“拿好。”
陸羽鄭重地接下，看著圓珠內流轉的光華，仿佛看到了無限光明的未來：畫聖的北鬥九星圖，屬於我了！
“你今日來所為何事？”陸掌櫃又回到茶桌邊，打斷了陸羽的思緒。
陸羽回過神來，這才想起正事：“我今日前來，是為給陸伯說一聲，今後我不再采藥了，在此多謝陸伯往常的照顧，陸羽銘記於心，不敢忘卻。”
“嗯？”陸掌櫃白眉一挑，道：“那你日後要怎麼過日子呢？”
陸羽笑了笑，道：“陸伯無須擔心，我現在靠賣畫為生，價錢還很不錯，過日子應當不成問題。”
同時在心裏加了一句：“價錢何止不錯，簡直是天價。”
想起那些書生爭先恐後地搶著買畫的場景，陸羽便覺得眼前一堆銀子在閃閃發光，不過又想到之前剛被李達糟蹋了一百兩銀子，立時又有些鬱悶。
“還是早點領悟畫意為妙，不成畫師，終究是要被人欺壓的命運。”
陸羽抓緊了手中的紫色圓珠，暗下決心。
“賣畫？”陸掌櫃不知陸羽心中所想，道：“你何時學會丹青之技了？可有畫作帶來？給我看看。”
陸羽一怔，下意識地摸了摸藏於懷中的那張畫紙，訕笑道：“這個，今日還是算了吧？”
陸掌櫃眉頭一皺，道：“年輕人做事別畏首畏尾，便是畫得不好，我還會嘲笑你不成？拿來！”
陸羽掙紮半天，問道：“陸伯，您當真要看？”
陸掌櫃堅決道：“我一定要看！”
陸羽咬了咬牙：“好！”
陸羽從懷中取出畫紙，在陸掌櫃麵前打開，隨即頭也不回地便朝房門外跑去。
“陸伯，您慢慢欣賞，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陸掌櫃目瞪口呆地看著麵前的畫紙，眉毛一陣顫抖。
隻見潔白的畫紙上，一名絕色女子浣紗出浴，體態豐腴，活色生香。
“噗！”
剛喝入口中的茶水一口噴出，濕了桌上的畫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