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孩子的教育,他沒有檢討自己行為的習慣,他不會想,如果配合學校教育好孩子,孩子健康成長,輕鬆解決後顧之憂,生意可能發展會更好。
這樣翻騰著心中的怨恨,到了二哥的樓下。
他仍然改不了每遇家庭大事請教二哥的習慣,他想或許二哥對於娜娜能想出更好的辦法,況且還要跟哥嫂告個別呢?而且還要囑咐二哥以後抽空到白馬崗老家轉轉,看看老院子。
因為沒事前通知哥嫂,吃了閉門羹。把電話打給二哥趙全,不方便接聽,不一會兒,接到二哥的短信:我在開會,關於安全的,12點在美食街禦膳房等你。趙發看看表,11點20分,這段時間什麼也幹不成,早到飯店是傻等,還是購買點地方特產吧,到北京送禮。
山東是產糧大省,酒是糧***山東人好酒,幾乎山東所有的縣市都產酒,雖質量參差不齊,但很有本土特色,回京送禮物,酒是第一選擇,在酒的各種香型中,濃清醬混其他省份都有名酒,山東什麼香型都有,隻有芝麻香是最獨具地方特色的,趙發買了本縣芝麻香型的六箱酒,放進後備箱。又買了驢肉、烤雞等特產。眼看到了十二點,趙發開車向禦膳房駛去。
按二哥電話指引的房間,趙發進去,章校長在門口等候。寒暄之後,坐下,章校長坐在主陪席上,趙全主賓,原來是章校長做東,隻有三人,趙發遷就地坐在副主賓位上。
起初談些時下的話題,抗震救災啦、關注生命啦、安全問題無小事啊。酒過三巡,談話中,趙發聽出是章校長表示對娜娜照顧不周的歉意,設的宴席。而這種歉意主要是衝著二哥的,於是想這真是勢利的世界勢利的人,心中不免要想自己享受的是別的學生家長享受不到的待遇,一般的學生家長如果出了這等事,可能反而要被學校問責,那個侯校長不是常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嗎?
想起娜娜失蹤的前前後後,趙發酒後吐真言,談起侯校長怎麼讓娜娜害怕,責問學校為什麼成了讓人害怕的地方?章校長很是不好意思。趙全沒喝酒,說自己身體指標欠佳,肝部不舒服,這樣趙發就成了賓客中喝酒的主力。趙發幾天來,情緒不好,難得有發泄的機會,也難得仗著哥哥的勢力發泄,大有狗仗人勢的嫌疑,盡情發表對學校的不滿。
“三番五次讓回來開家長座談會,為什麼學校又不開了?”趙發問。
“不是地震了嗎?上麵有指示,要求減少群體聚會,不讓開……”章校長諾諾地說。
“那個侯校長心胸那麼狹窄,怎能當校長?”
“這個……當校長與心胸是有關係……但侯校長工作是很主動、很積極的……娜娜能夠及時找到,侯校長功不可沒……”
“哼,他要不去,到石市火車站我就把孩子接回來沒事了,他一去,娜娜才真的陷入險地……讓我們擔驚受怕,好在沒出事,出了事,他罪責難逃……”
趙全知道弟弟一旦上擰,掘得像頭驢,不能硬碰,他心中揣著不安的良心,更不敢硬碰……趙全幾次想截住趙發的話頭,都沒截住,隻得不停地向章校長示意抱歉,催促服務員抓緊時間上飯,草草結束這火藥味十足的酒宴……
章校長花錢賣窩火,出門後沒跟趙全打招呼就開車離去。望著遠去的汽車,趙全說:“發子啊,你把侯校長、章校長都得罪了,你把娜娜回去讀書的路堵死啦……”
“我早就打算帶娜娜走,那個學校容不下娜娜,也不配教我閨女……”
“我本打算讓娜娜到她姑姑家住,我委托章校長派人好好照顧和教育娜娜,我也上上心,照顧好咱家唯一的女孩……你一通醉話,打亂了我的全盤計劃,娜娜現在隻有離開韓崗中學,別無選擇啦!”
“哼!娜娜見了你也跑,我怎能讓你照顧,我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呢!”趙發一句話嚇得趙全肝顫,右肋下劇烈地疼痛起來,他趕緊用手捂住……
趙發並沒醉到不清醒的程度,見到哥哥痛苦的表情,酒醒了一半,說:“二哥,你怎麼啦?”
“沒要什麼緊的……最近總是肝疼,各種指標都高,我很是擔心跟咱爹一個病……這是我不到山西送咱娘的原因,再說你侄子下個月就要高考了,我也不願這個時候去濟南做徹底的檢查……”
“你別把病耽擱了……”
“我想,我總不至於這麼年輕就……你千萬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關於病的事……高考一結束,我就去濟南查……現在吃了藥就好,不動氣不動火,什麼感覺也沒有……下午我還有事,先去局裏,你還有事需要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