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讓詩歌的火焰燃燒得更高更旺
——為張記專著《煤炭樹》所作的序
江文平
20多年前,我從學校畢業,在石嘴山礦務局一礦采煤一隊當技術員。正值青春年華,書生意氣,因為喜歡詩歌的原因,便與“礦山詩人”張記相識。那時的張記,有兩個特殊的身份給人很深刻的印象:一個是他農民協議工的身份,二是他專注於詩歌寫作,且取材均來自於礦山。從相識到熟稔,直至後來成為文朋詩友,久而久之,便多了些往來,共同的話題也自然和詩歌有關。一晃,24年過去,已經成為正式員工的張記,不僅在工作上表現突出,也持續地實現著他的詩歌理想——用自己的筆,表現煤礦工人的偉大勞動、多彩的生活和豐富的精神世界!雖然,當年那個風華正茂的小夥已是兩鬢霜染,但他謳歌礦山、謳歌礦工的筆觸卻從沒停歇,一路執著前行,不斷帶來創作的驚喜。
眾所周知,生活是藝術的源泉。而一切藝術的起源都與勞動息息相關。在礦山,更是如此。煤礦工人不但是物質財富的創造者,也是沉澱藝術素材的精神富礦。而張記正是這座精神富礦的 “挖掘”人。他用自己辛勤的筆觸、溫潤的情感、詩意的語言,反映煤礦工人的痛苦與歡樂、幸福與不幸、牢騷與煩憂、理想與追求、真誠和善良、憨厚和勇敢,讚美煤礦工人高貴品質與精神風貌。無論在什麼工作崗位上,他始終懷著對礦山及煤礦工人無限熾熱的情感,並將此傾注於筆端,把煤礦安全生產、質量標準化作業、黨員責任區、班組管理等一股腦地融化到詩裏。詩意的工作,詩意的生活,讓張記樂觀的情態既融會於礦山的地氣之中,又使其獨立的個性得以突出彰顯。他的詩歌,在為自己贏得讚譽的同時,也吸引和影響著礦工兄弟對詩歌的偏愛。久而久之,在提高職工隊伍素質、豐富企業文化生活、促進安全生產和“三個文明”建設方麵,他的詩歌竟然起到了陶冶情操、鼓舞幹勁、追求“安全、高效、智能、綠色、穩定、和諧”礦山的作用,極大地凸顯了藝術感染的精神力量。
品讀張記的詩,不僅能夠感受到作為一名礦工的幸福感,也能令人的思緒被一種奮發向上的精神力量所牽引。因為,張記具有發掘和提煉生活的能力,以及直達人心的情感駕馭水平。通過觀察、體驗、思考,在火熱的礦山中,他總能靈動的捕捉到某些富於特征意義的細節。在我們平常熟視無睹的地方,他總能介入“出乎其內,又出乎其外”的境界。在地層深處,礦工艱辛勞作、采掘陽光的無私奉獻精神,常常深深地觸動著張記的靈魂,令他感動,令他熱血沸騰,更給了他創作詩歌的源泉。在他的筆下,生硬的鐵器、無言的事物都有了人的情感、人的精神、人的思想、人的靈魂、人的靈氣和形象,都能被他藝術地展現給讀者。紮根於礦山,汲取黑土地的芬芳,采擷煤海浪花,在不懈的追求中,詩與他越來越融洽,合二為一。
張記的詩很注重悟性,每首詩總會冒出一兩句出人意料的妙語,且頗具情致。如:“疲勞遁去了/一群盜火者/把美好意象的樂符/踏成滿天繁星”,其中那一個“踏”字,不僅形象逼真的升華了主題,且給通篇詩作賦予了一種煞有節拍的音樂感。所有這些,不僅體現出了作者對生活細致的洞察與感悟,而且透視出作者對生活的美好追求與向往。詩歌“掌子麵成為我寬厚的胸脯”“我的詩歌在溜槽裏翻卷成浪花”,都是礦工美好精神內涵的真實寫照。其中:“黑哥們喜歡用山南嶺北的鄉俗/前朝古代的傳說/溫暖身子。”“寒冷的時候/礦工的笑是劈啪作響的火苗”。“有月亮的夜晚/睡不著覺的礦工/會寄發無邊遐想/讓纏纏綿綿的清輝/在心上發芽/長成一片溫溫柔柔的相思林。”在他筆下,農民協議工“像五月的陽光湧進礦山/在時而寒冷時而熾熱的季節/用青春和理想挖掘煤炭/播種黑色的真誠。”翻開張記的詩,猶如有股樸實自然、親切靈動的清風迎麵而來。在他筆下,《礦工的妻子》是那樣嫻淑可愛,她們的心“平常分成兩瓣/一瓣在礦山/一瓣在家庭”,她們是礦工“溫溫的柔風”。在礦山,礦工的妻子不僅僅是礦工生活的精神支柱,也是安全生產的第二道防線,礦工離不開她們,礦山安全生產也離不開她們。張記恰到好處地表現了這一切。而《別了,礦山》則把人們帶向另一番境界。農民輪換工懷著依依不舍的感情,將要離開自己熱愛的礦山,奔赴遙遠的家園,五年的礦山生活給他們留下了難以忘懷的記憶,人走了,情未了,沒有對礦山發自心底的愛是寫不出來的。從生活中來的作品自然會有真情實感。詩人既有生活之真情實感,又具有一定的藝術匠心,所以,盡管都是描寫礦山的人和事,卻仍能深深激動許多人的心。這是張記詩歌的一大特色。張記的詩,賦予礦井鮮活的生命,賦予煤層火焰般的熱情,賦予生活繽紛的色彩,賦予人生哲理性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