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瀚胸脯一拔,斜著眼一副信不信由你的得意勁:“你把‘假的’倆字去掉,再加倆百分百——百分之二百是真的。”
這回葉瀚倒是真沒說瞎話,今天是賺了五萬,可惜就隻有今天,幹了這麼多年也沒今天賺的多。可這話說出來,讓外人聽著,好像天天都差不多似得。
“你要這麼說,我老板可真請不起你。連我都想跟著你混呢。”謝穆青嘴角一撇,毫不掩飾自己懷疑的態度,卻也沒有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
“穆青,謝老師他也該退休了吧?這些年我一直想去看看他,可就是沒那個膽子,謝老師最討厭……”
“最討厭倒買古董的對吧?”謝穆青先是掩嘴一笑,眼神中忽然多了幾分惆悵,“可他最喜歡的學生成了古董售假小販,唯一的女兒又成了古玩拍賣師。算了,你也先別去看他了,我就這一個老爸,還不想被你氣死。”
葉瀚心中也是一陣酸楚,他知道謝穆青說的不假。自己當小販是為了生計,可謝穆青這個當初乖巧聽話的小女孩,是怎麼拗過脾氣比石頭還硬的謝老師,進入老師最討厭的古玩行,還當上拍賣師的呢?
短短5、6年的時間,又是什麼讓這個不諳世事的天真女孩變得如此老練成熟,像一把隨時都會出鞘的刀子,銳氣逼人呢?
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
兩人似乎都在回想著什麼,聊天中,也都盡量避免再詢問對方近幾年的經曆,不約而同的心不在焉了起來。
續了幾次杯,有一搭沒一搭又說了半天,溫情還在,那種默契的感覺卻又淡漠起來。
謝穆青抬手看了看表,笑道:“真快,這都六點多了。”
“六點多了?這麼晚了?”葉瀚趕緊做出一副剛剛發現的樣子,又充起了熟客:“該吃晚飯了,該吃晚飯了。邊吃邊聊,吃完飯咱們喝點茶,然後……這裏的宵夜也不錯!”
謝穆青聞言眼波流轉,頗有意味的盯上了葉瀚:“哎,我說,連宵夜都琢磨好了?我怎麼覺得葉總這是沒按什麼好心啊!”
“啊?這個……”葉瀚也就是那麼隨口一說,臉登時就是紅了,心裏把佛爺的八輩祖宗給罵了個遍,支支吾吾道:“沒……沒你想的那個意思。這不是經常來……習慣了嗎?”
“呦!還習慣了?”
“沒有,我真這沒在這開過房,四樓的豪華套間我進都沒進去過……”
“四樓?豪華套間?葉總沒少在這裏禍害小姑娘吧?”謝穆青看葉瀚急的汗都出來了,故意一臉曖昧笑容的逗他。
“哎呀我這張該撕的嘴!不吃了……咱不吃了……,服務員!結賬!”葉瀚被擠兌的無話可說,氣急敗壞的咋呼了起來。
估計女侍應在國貿這麼多年,也沒被叫過幾回“服務員”,愣怔了一下,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子,看見葉瀚連連招手,確定是叫自己,才嘴角一撇把賬單送了上來。
葉瀚拿眼一掃,掏出錢包,數出了十幾張紅票,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不用找了。”
再看侍應,剛還臊眉耷眼的樣子立刻樂的綻開了花,趕緊幫著挪椅子,拿衣服,重點招呼起葉瀚來。幫著葉瀚把能抖出土的夾克套上,還溫柔的交代:“先生,外麵風大,注意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