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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美國夢學權威艾尼斯

哈特曼教授認為除天生目盲外,視覺景象大部分會在夢中出現。對夢境有清晰記憶的人,通常都會感受到一個聲音、觸覺及味覺等,但味覺出現的機會較少。不過,經常作惡夢或夢境鮮明的人,常能感受到所有的感官功能,甚至連痛覺都有。例如,他們能感受到被刀割進肉體的痛楚。

組成夢材料的另一重要來源便是早已遺忘的兒時體驗。這當然多數無事實對證,故難以核實。兒時體驗被壓抑在潛意識中,遇到適當條件會浮現到意識中來,最常是在夢中浮現。

弗洛伊德的一位同事有次夢見自己兒時的保姆與家庭教師同床睡覺,感到奇怪,問自己的哥哥,哥哥笑著說實有其事。做夢者3歲時,保姆與家庭教師有私情,因為他小,不避諱他,不料此記憶在成年後的夢中浮現。

一位醫生讀了南森的極地探險記後,夢見探險家南森在浮冰上患坐骨神痛,由自己施以電療,此夢初不可解,但做夢者回憶起一件往事:大約4歲時聽了大人談探險的事,他便問父親探險是很厲害的疾病嗎?若得滿堂大笑。原來德文的"探險"與"絞痛"同音,他弄混了。探險家患坐骨神經痛的夢取材於兒時的笑話。

Mary記錄過一則夢:有個人在兒時離開故鄉,20年後回去探望。動身的前夜夢見在陌生地方與一位陌生人談話。回到故鄉一看,夢中的陌生地方原來是自己的故居,陌生人是亡父的舊友。弗洛伊德認為這個人的兒時體驗保存在潛意識中,由於回鄉心切,浮現夢中,成為帶神奇色彩的預期夢。

再舉一則病人的夢:她走進一間有許多器械的房子,像是整形醫院。她聽說弗洛伊德醫師時間緊,安排她與另外五個人同時接受治療,她不願接受集體治療,拒絕躺到指定給她的床上去,她站在牆角,期待弗洛伊德醫師說:"那不是真的。"周圍的人哄笑起來……

這則夢是日間生活殘跡與兒時體驗結合。弗洛伊德已經與她談過話,將精神分析與整形外科相比較,說治療需要時間長,但現在給她的時間不能多,以後可以每天給她一小時。這反映在夢中是到了整形醫院,聽說弗洛伊德時間緊。病人有兄妹五人(所以夢中有另外五人),她排列最小,父親最喜愛她,但她總是嫌專寵還不夠(所以夢中不願與另五個同時接受治療)。站牆角是兒時體驗,每逢她尿床,便被罰站牆角,還受兄姐們嘲笑。做夢的前一天裁縫店的學徒送衣服來,她付錢後戲問丈夫:"要是學徒把錢丟了得再付款嗎?"丈夫也開玩笑說:"是的。"她則要丈夫說:"那不是真的。"夢中的弗洛伊德醫師象征了父親和丈夫。她盼望弗洛伊德給她盡量多的治療時間,又希望不要加倍付費,期待弗洛伊德叫她上治療床並說:"那不是真的。"

有些夢,諸如被人追逐、未著衣衫、親人死亡以及惡夢等許許多多人夢見過,情節大體相同,推論其意義有普遍性。譬如:未著衣衫的窘迫夢,許多人曾經夢見自己赤身裸體站在不相識者的麵前,感到窘迫,想躲起來,又挪不動步。也可以隻是衣著不整齊,但害羞和窘迫感是相同的。

弗少伊德分析認為,在童年期人皆以裸體為樂,不以為羞,成年後又不能赤身裸體。此夢是原始的"裸露欲"突入夢中,但受到稽查,產生有罪感,害羞和窘迫。想躲起來,又挪不動步,是願望的矛盾。

哈特曼教授認為夢中一絲不掛,常是由於你害怕你的弱點會被別人發現的結果。當然每個人的個性及人生體驗不同,對夢中景象也必須個別加以解釋。

親人死亡的哀傷夢,許多人夢見過某個親人死亡並出現哀傷情感。弗洛伊德認為兒童看待死亡不像成年那樣嚴重。期望某人死亡與希望某人離開的意義差不太多。童年時代與兄弟姊妹之間是有競爭和敵意的,成長以後,敵意被阻抑在潛意識中。夢中某個兄弟姐妹死了便是敵意的浮現。自我不能容許敵意坦然浮現,所以伴有哀傷情緒。

有位女士不同意弗洛伊德的解釋,說她從來沒有夢見過兄弟姐妹死亡,倒是從4歲時起多次做過如下的夢:她和兄弟姐妹,表兄弟姐妹們一大群孩子在草地上玩,忽然所有孩子都生出翅膀走了,隻留下自己。

弗洛伊德解釋這個夢與死亡同義,生翅膀變天使飛去是死亡的象征,這樣做夢更容易通過夢的稽查。

弗洛伊德調查發現,夢見父母死去的典型夢更多見,而且兒子多夢見父親死去,女兒多夢見母親死去。

對於夢魘的出現,哈特曼教授認為其根源是由於小時候的恐懼,而當我們在人生的某個時刻,感到無助、絕望時,它便又會襲上心頭。通常以3~6歲大的小孩最容易做惡夢。而我們長大以後,當出現心神不寧,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便常會想到過去可怕的經驗,而出現惡夢。被人或其它動物追逐是惡夢中最常出現的景象,它通常與小時候對某些人、物的恐懼有關,例如你相當怕你的父母,那麼你在夢中被追的機會便很多。

至於考試失敗的夢境,很奇怪的是,它最常出現於那些學習成績相當好的人夢中。或許,他們目前生活下麵臨難題無法解決,於是在夢中出現考試的景象,可能他們是希望這次的難題能像過去參加考試一樣,順利過關。

43. 夢到底意味著什麼?

弗洛伊德把夢的實質理解為夢“是一種願望達成,它可以算是一種清醒狀態精神活動的延續”,是由高度錯綜複雜的智慧活動所產生的。他引用大量的夢的例證證明夢的意義在於願望的滿足。他指出,使願望在夢中得到滿足可用以維持精神的平衡,同時也是為了保護睡眠不受幹擾。

弗洛伊德多次進行自我實驗,他故意吃很鹹的食物,控製飲水,在口渴的狀態下入睡。晚上夢見喝水,痛飲甘泉。他從夢中醒來確實想喝水。夢中的喝水可以緩解他的渴,他就不用醒來,睡眠得以保證。弗洛伊德認為這是一種“方便的夢”。

弗洛伊德年輕時,經常晚上工作到深夜,早上貪睡而懶於起床。早上到來時,夢見自己起床梳洗,心理上有了交代,繼續睡下去就覺得心安理得。他還發現與他一樣貪睡的醫院同事裴皮的夢。有一天早上,裴皮睡得正香,房東太太喊道:“裴皮先生,快起床,您該上班了。”於是他夢見自己睡在醫院的某個病房裏,床頭牌號還寫著自己的名字,裴皮在夢中想,既然自己已經到了醫院還住進了病房,就一翻身又繼續睡覺。

有位朋友的妻子夢見來月經,請教弗洛伊德是什麼意思。弗洛伊德推測說她懷孕了,而她的願望是不要懷孕,所以在夢中月經如期而至。

另一位夫人夢見上衣沾滿了乳汁,弗洛伊德解釋她已有了一個孩子。這個孩子並非是第一胎,年輕的媽媽希望即將誕生的孩子比上一個孩子有更多的奶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