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言一下子被拉了回來,看著眼前低著頭也和自己一般高的小姑娘,一頭海藍的頭發,發根處不時的散發出一股水波般的紋理,從發根傳到發尾,煞是好看,仿佛大海裏的波浪一般,如果不是自己離的近,還看不到這麼美麗的頭發呢。
這一聲哥哥直直的撞在心底,仿佛在不久前時的自己對著同樣的一個人叫出口一樣。那是自己在這世界上,唯一打心底認同的哥哥啊。此後自己在這世界也是孤獨一個人呢。
“可以啊。”或許是心底相同的倔強與孤獨,陸小言隻是稍稍多看了一會就答應了小姑娘。
在車上補了個高價票後,老泰利給自己的錢終於不多了。這裏的盧比還真是不經花啊。
找到座位後,陸小言看著這個比自己還高半頭,卻一直羞澀的低著頭的小姑娘,開口道:“我叫陸小言,你叫什麼?”
“丁當,”小姑娘還是低著頭道。
“丁當,很好的名字,聲音和名字很配。剛才丁當為什麼拒絕別人的幫助?”
“因為,因為他們不是好人,哥哥是好人,昨天來到這裏,他們都不讓我上車。”
陸小言聽到這樣的答案,也是一聲苦笑,自己也是因為那同樣的一聲哥哥才想到要幫她的啊,將食物拿出來分了一份給小丁當,兩人吃著東西不再說話,還有一夜的路要趕呢,還真是遠啊。
天亮時分黑皮犀牛停了下來,沒有想像中的顛簸,車裏舒適的座墊和溫度,倒是讓人更容易進入夢鄉。伸了伸腿腳,陸小言推醒靠著自己肩膀睡著的小姑娘,真像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提著吃食,拉著還在揉著睡眼的丁當下車,路旁邊停著一排排的黑皮犀牛,白皮犀牛,一排排開很是壯觀。頭頂上一隻大紅嘴巴胖肚的鳥兒,撲扇著翅膀飛在空中,一遍遍的盤旋,一遍遍的喊著“參加開靈的人,請跟著紅色路標,家長請留在標識線外。”
陸小言拉著小姑娘急急的想趕在前麵,想排在隊前,隻是不一會便感覺手裏少了點什麼,轉身便看到小丁當落在後麵正努力的想要跑過來,隻是她兩隻腳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十分別扭,稍大點邁一步,下一步就站不穩當,失了平衡,歪歪扭扭兩三秒才能穩住身形。
看來自己認的小妹妹,還真的是事精呢,沒有親人,連走路都學不會了,返身將還在一扭一歪的小丁當扶正,拉住她的小手,兩個人並肩慢慢的走向紅線。
紅線外擠滿了擔憂的家長,此起彼伏的囑咐聲,讓這兩個瘦小的身形在這喧鬧的紅線外顯得十分孤獨。紅線外的桌前是一隊隊等待進入的小孩子,桌子後麵是一位位身著學院服的真靈師在檢查著。
很快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大叔在桌後麵喊道:“下一位。”
陸小言拉著小丁當快走兩步來到桌前,道了聲到。
那戴眼鏡的大叔抬起頭,看到兩個麻布衣的小孩子,用手指頂了下眼鏡框,問道:“有沒有推薦信?”
從貼身的口袋拿出老泰利交給自己的信,遞到大叔桌上,信封上是一個閃耀著六種顏色的圖章,圖章正中是一個白玉瓶。那是真靈師特有的會章,會章上的顏色和標誌也會顯示出推薦人的身份。
中年大叔看完信封,又遞給陸小言道:“收好推薦信,去後麵檢查,過了後就可以進去了。”說完又轉過頭低聲的對旁邊的真靈師道:“泰利老師推薦的啊,這可是很少見呢。”
另一位真靈師聽到泰利也是驚訝的道:“泰利老師好像很多年沒有推薦過了,要不要關照一下放點水。”
中看眼鏡大叔邊忙邊道:“不用,泰利老師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按規矩來就好,看他們倆瘦弱的體質,真的激發了十處基本的開靈竅穴麼,如果沒有激發,我們就算是放進去也是開不了靈。”
旁邊的真靈師,低低的應了聲:“是啊,每年因為無法激發基本竅穴而開不了靈的大有人在,我們還能幫他們開靈不成,還是好好工作吧。”
此時,陸小言早已經帶著小丁當來到了下一關,開始了檢查,他們的聲音自然是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