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功夫不負有心人,東西果然埋在第七層!我們沒有走錯地方。”
秦槿一推開石門,就看見空曠的方形石室內一座七層石台上擺放著一個上圓下帶柄的物件。此物材質在她手中強力礦燈的照射下,顯得異常光滑,呈墨色,上有難以辨識的浮圖,因為是倒扣著,所以看不到千古難現的正麵。不過從那古樸和未染纖塵的背麵就可以想像得出,這正是被埋沒了千百年的世間奇寶秦王照骨鏡。
“小心!”段不古眼見秦槿眼冒綠光地朝那物走去,立即攔住她,警告道:“這間石室空空如也,不合情理,你最好安份一點,先把路探好了再行不遲。”
秦槿不以為然地扁了下嘴,目光艱難地從那照骨鏡上移到段不古英挺的麵容上,“你總是這麼小心翼翼,我真懷疑這次行動帶上你是否是個錯誤。”
段不古是師父強製配給她的人,模樣好,身手好,反應也靈敏,這類人最容易偽裝,輕易就可以卸下人的心防。唯一令她不滿意的,就是他太遵從師命。他們一路隱匿行蹤從阿克塞族自治縣最北邊緣的小鎮好不容易沿河床下麵的暗河橫向泅渡,突破三層斷龍石,終於找到這個莫西268窟地底七層處,卻不知被段不古一路攔阻了多少回。
雖然他的本意是避免她涉險,同時身先士卒為她開道,但是不可否認,他明顯低估了她的應變能力,也拉後了她的行程。
段不古神色從容,“如果沒有我,你以為這次能成行?自你師姐舒月探險魯米亞金字塔出事後,你以為你師父還會讓他的愛徒獨身涉險?”
一說到這段典故,倒讓秦槿真有些唏噓起來。四年前師姐舒月為還人情探險魯米亞金字塔,以縮骨術通過現代器具無法探測的秘道去拿玄天鏡,結果在那裏出事。師父淩度宇大費周章才把她從那裏救出來,卻也隻是一具隻有微弱呼吸的身體,如今還被師父放在北極冰層深處。
後來她問師父為什麼不把舒月救醒,因為她相信師父有這個能力。師父隻是微微一笑,“你師姐過得很好,我們何必驚擾她?該回來的時候,她自然會回來。”
這個答複根本不能滿足她的好奇心,終於有一次將師父灌得半醉後,她才知道舒月的大抵情況。她沒想到舒月是穿越了,成了一代丞相的千金步驚豔。師父曾經還為了救她追隨而去,雖然結局不是太好,可是終究是讓舒月在那裏過上了她想要的生活。
她曾暗暗感歎,世間的事真是無奇不有,而師父對她們的愛更是不動聲色,雖然放任她們,卻從不願把她們置於危險之中。這一點,是從小就成為孤兒的她、風鈴、舒月的親生父母都無法做到的。
在她思緒起伏之際,段不古已戒備著朝那七層石台走去,隻是才走兩步,耳目敏銳的他忽然聽到石室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他臉色一變,“不好,有人追著我們來了。”
秦槿醒過神,朝他身邊急靠,“難道是羅國佬和那些東日雜碎?他們的狗鼻子真靈。”
“據我所知,為了這把照骨鏡,那些羅國黑道組織已經和他們軍方勾結,聽說東日的富山派忍者也被請動,這次我們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秦槿哼了一聲,目光絕然,“不管怎麼樣,這類龍國古寶我是不會讓它落入別國手中的,誰知道以羅國的科技又會以此造出什麼大殺器來。”
段不古白她一眼,“那你為何不讓龍國政府介入?反正你得此寶物,將來必為各等勢力追殺。”
“龍國政府?他們能保證他們的官員的清廉?他們除了貪汙文物養護費,又和強盜有什麼區別?想想博物館裏有不少古物被他們販賣了,再拿贗品充數,我就火冒三丈……”秦槿一臉不屑地邊說邊退,伸手就朝七層台摸去,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把東西到手了再說。
隻是她這一伸手,並沒摸到那把光滑的照骨鏡,反而摸到了一個觸手熾熱滑溜的東西。她驚然回頭,卻不知何時,照骨鏡不見了,出現了一個寬高各三尺呈蓮花狀之物。她所摸的地方,正是八瓣蓮花花蕊的頂端,是一個正在透明發光的梭形水晶。底座平穩,照骨鏡的墨色手柄半露,分明是被這突然出現之物給壓住了。
這一驚變讓兩人同時怔愣住,太詭異了!
段不古想勸秦槿先看看情況,秦槿聽到外麵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哪裏還有那個耐心?將那物底座一掀,就要去拿照骨鏡。
而就在她一動之際,段不古驀然驚呼:“不好!這物被激活了!”
秦槿隻覺霎時間天光大亮,一道光束從蓮花座中的水晶中間激射而出,瞬間幻化出七彩雲霞。那化骨鏡隨七彩雲霞蒸騰而起,眼看就要破室而出。她驚急地躍身而起,跳上七層台,縱身朝上一撲……
“不可,回來!”
耳際聽到段不古的急呼聲,秦槿隻笑他膽小如鼠,卻不知她的身體和那把照骨鏡同時已消失於七彩雲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