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色慢慢的露出魚肚白來,威武洪亮的鍾聲便在錦梁玉棟的帝宮內回蕩,便早已有來來往往的武士與宮女在期間穿梭。而此時,帝寢之內昏暗的燈光下正映出一張俊俏的臉與多情的眼來,我又再次吻了這臉與眼,便在門口等候多時的近衛擁簇下大步往中宮而去。
“你先回去吧”。我回頭忘了一眼跟過來的妲己朝她大聲說道,宮門口的武士便立刀將她攔在了後宮之內,妲己便紅了眼,在侍女的攙扶下哀怨的轉身而去。
“總不能用繩子綁你在我身上吧”。我不禁低頭自語,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突又抬目四顧,所幸聲音微小,確定無人聽到才繼續放心往前走去。
“陛下駕到,各文武各立其位。”祭司神官突然朗聲而頌,朝堂之上正交頭接耳的大臣們便突然安靜了下來,肅立成隊。我便在這肅靜中上了帝台。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黑壓壓的一群人便跪了下來。
“眾卿平身。”神官在我的示意下朗聲而到。
“眾卿家為何不說話?”禮畢,朝堂卻半響無聲,我便率先打破了這異常的沉靜。
“陛下在上,請容臣下犯上之罪,否則不敢說”。就有王室樂官商容上前拱手說道。
“你盡管說吧,恕你無罪”。我抬了抬手示意他直言。
“自我朝遷都之後,宗廟社稷尚未立全,而崇侯虎卻借大王之命動用空前民力兵力大肆修建鹿台,導致民憤甚激,而今又北上衡潼大肆囤糧巨橋,導致西北各路諸侯恐慌,還請陛下立刻召其還師嚴加懲戒以謝天下。”商容說罷,便雙膝跪於地,他身後便又有數十位官員也跪了下來。
“愛卿之意寡人已知,還請起來講話,否則寡人亦無可坐矣”。我便起身謙和的向他說道。
“還請陛下三思,宗廟社稷關乎我大商命脈,存亡皆在此乎,還請陛下立刻命崇侯虎還師,以撫西北諸侯,以安社稷宗廟為重,陛下若不答應,老臣不敢起”。商容又沉聲而道。
“宗廟社稷關乎我大商命脈?恐是愛卿嚴重了吧,此事寡人已有定義,還請愛卿起來說話吧”。我便背了身去盡量緩聲而言。
“還請陛下三思。”商容說完便又有官員跪了下來。
“兩位王叔可還有議?”。我便不再理會那些人轉問立在階下的王叔比幹與王叔箕子道。
“陛下深思遠慮,我等無議,隻是前段日子忽然知得東伯侯奉陛下之命在東夷與我朝之間不斷打通山礙河關,修橋鋪路,如此浩蕩工程恐損我朝根基,且若用之不利反被東南蠻夷利用反攻我朝,所以甚是焦慮,還請大王明示”。王叔比幹便與王叔箕子拱手說道。
“此事我也正欲與各位愛卿商議,今東南蠻夷屢反,皆因我朝與之山河相隔,所以特命東伯侯修路開道,好徹底將其納入我朝版圖。來人,念詔!”說罷,早已守候一旁的詔令官便在我的示意下登上台來。
“奉天承運,天商帝帝幸命,封少師比幹為大師,箕子為少師,掌管朝政。西伯侯、九侯、鄂侯為三公共同督察西北不臣之諸侯,賜崇侯虎以西商地,立為君,行治之權,輔我天商。”詔令官念完後便合了竹簡自退下,又有各使官分路去報。
“而如今南方九苗又反,王叔聞仲又在東方征戰,寡人已決定擇日親率大軍前往平定,寡人不再朝的日子,大小事皆交由大師少師決斷。”我便不顧朝下一片喧嘩之聲接著對群臣說道。
“大王若真要出兵還請仔細斟酌,此行路途遙遠,時日恐多,臣下與少師心憂難擔此重任。”王叔比幹拱手說道。
“東南蠻夷至我室開國至今,已經持續了一千多年的戰爭,邊境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四方皆定,正是消除此患的大好時機,失不再來,還請兩位王叔助子受一臂之力,也不負祖宗基業”。我便激憤的拱手而說。
“蒙陛下錯愛,臣下必當竭盡全力為我大商死而後已”。王叔比幹與王叔箕子便跪了下來。
“死而後已”。所有群臣便也都跟著跪了下來。
“退朝。”神官念畢,我便不顧腳下商容等臣的呼喊直接從他們身旁跨了過去往理事殿而去。
“陛下,商容等臣在外求見。”我正在理事殿批閱一些民間對建造鹿台與巨橋議論的奏折,守衛突然進殿而報。
“不見,傳我旨意,命若幹人等速速離去,否則削其所有爵位官職,貶為庶民”。我頭也不抬的說道。
“宗廟社稷關乎我大商命脈?”我反複嚼味著這句話,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
次日,夕陽剛下,我又在理事殿密室昏暗的燈光下寫下兩道密旨,特使飛廉便迅速的消失在了綜雜錯亂的帝宮之中往王叔比幹與正在回師的崇侯虎而去。晚上,梓潼在後山困龍居設下酒宴來請,我便撤退左右,跟在使者身後踱步而去。
“不過了中秋在走嗎?”席間梓潼問到。
“不了,事天下者,不顧家,明日便走,大軍早已於月前出發了。”我飲了一口酒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