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惠宗皇帝眼裏的期盼之光又重新燃了起來。
沒有期限。玉嵐在心裏加了一句,隻是麵上,卻是擰緊了眉心,一副思索的樣子,就在惠宗皇帝眼中的期盼之火將要完全熄下去之際,玉嵐才吝嗇地開了口,“也許是一個月,也極有可能是半年,亦或是更久。”
“我等你,無論多久。”惠宗皇帝堅定的一句話讓玉嵐又愣了楞,不禁放眼向他瞧過去,柔得可以擰出水的眼神,英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這人,無一不長得像煜,如果此時坐在這禦座上,對自己說這話的人是煜,相信自己的心情一定是那樣的愉悅,可惜了,這人終歸不會是他。
想到這裏,玉嵐璀璨的星光水眸霎時就暗淡了下去,一股愁緒突然間就籠罩住了她。
“你怎麼了?”玉嵐的神情變化如此之快,惠宗皇帝不禁生出了一絲擔憂。
“沒什麼,大概是因為太久沒有接觸如此喜慶的宴會了,一時間有些不習慣。”玉嵐淡淡的話語才剛響起來,惠宗皇帝立時就變得緊張起來。
“那我陪你去禦花園走走。”
“我一個人去得了,大臣還需要你。”
“我們離開這裏,他們才好無拘無束。”惠宗皇帝瞧了一眼自己的大臣,發現自己自從與玉嵐說起話後,倒是沒有人再來打擾他們,大家現在也放開了膽子喝酒。
權宜衡量之下,玉嵐最終輕點了一下頭,因為,她實在是不喜歡這股醉醺醺的味道,那會讓她覺得反胃,雖然,大臣距離她們所在的高台還有著一段不小的距離,但鼻子靈敏的玉嵐卻是隱約聞到了那麼一股酒味,就怕自己再呆下去,就真的受不住要吐出來了。
“小心點。”惠宗皇帝體貼地伸出手扶住了玉嵐,玉嵐待要閃開,卻不及惠宗皇帝的速度快,隻得任由他扶著。
“二小姐,你們這是要出去嗎?現在是夜裏,外麵的風比較大。”冬梅怔愣地瞧了玉嵐一眼,又不著痕跡地看了惠宗皇帝一眼,意味不言而喻。
玉嵐清楚地知道冬梅的意思,不外乎是告訴自己與惠宗皇帝一起待在外麵不安全,但她也有自己的考慮,當下,便輕笑了一下,道:“殿裏的氣氛太過濃烈,還是出去禦花園透透風的好,你們倆還不快跟上來。”
“奴婢遵命。”秋霜輕抿了一下嘴角,與冬梅相視了一下,便跟在玉嵐與惠宗皇帝的身後走了出去。
一直都在觀察玉嵐與惠宗皇帝動靜的秦王妃看到惠宗皇帝攙扶著玉嵐走了出去,眼中閃過一抹狠毒之光,人也隨之走了出去。
一旁的鎮國王爺看到秦王妃在玉嵐與惠宗皇帝離開後不久就走了出去,便丟了個眼神給水氏,水氏立即會意過來,虛弱地扶住了身體,發出了微弱的聲音,“王爺,妾身也不知道是不是吃錯了東西,腹中現在鬧騰得厲害。”
“婦人就是多事。”王爺不耐地嘀咕了一聲,隨即站了起來,小聲道:“跟著本王,你對這皇宮又不熟悉,本王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到處亂走。”
“那臣妾就先行謝過王爺了。”水氏淺笑著站了起來,一旁的官僚見此情景,紛紛打趣起了鎮國王爺,“王爺兩夫妻可真是所謂的伉儷情深啊!”
“讓大家見笑了。”王爺向眾人拱了拱手,道:“實在是拙妻身體不舒服,本王迫於無奈不得不離開,拙妻畢竟是第一次進宮。”
“了解。王爺請。”
“陛下一會要是問起的,還望賢兄可以替愚弟多多遮掩一二。”
“一定一定。”
鎮國王爺隨即與水氏一起走了出去,殿內還是一片歌舞升平。
玉嵐在惠宗皇帝的攙扶下從高台走了出去,宮人有些吃驚地瞧了他們兩人一眼,惠宗皇帝迅疾向宮人做了一個手勢,宮人立即識趣地閉上了嘴。
兩人出了殿門,玉嵐動了一下身子,輕笑著道:“外麵的場地夠寬敞了,我自己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