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妹,這個問題你還是問一下徐媽吧,我也不知道我剛才有沒有聽錯她的話。”在說此話時,玉嵐裝作不經意似地朝李氏望了一眼。
李氏頓時隻覺得如坐針氈,早在玉嵐扯著徐媽進來時,她就隱約猜到了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隻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這個名義上的女兒竟然如此的聰明,不直奔主題卻把這個問題丟給旁人,這可不是一般的心機啊!
“徐媽,你來說一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會那麼碰巧就和二小姐在一起的?”老太太黃氏在問話時,麵色平靜,仿佛她真的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連玉嵐都在疑惑,奶娘究竟有沒有在自己來之前將這事稟告給老太太的。
“老奴,老奴……”徐媽一臉的驚恐,渾濁的老眼不住地偷覷李氏的表情,看到李氏那平靜無波,無什麼暗示的臉龐後,心內不由得閃過一絲失望。
老太太還是那一派輕鬆的模樣,仿佛隻是例行問話,“徐媽,你倒是說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老奴,老奴……”徐媽的臉色更加彷徨了,一大早的,冷汗就冒出在了臉上,她“噗通”的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囁喏著不敢開口。
三夫人忽然間就拿了條月白色乳煙緞絲帕掩口而笑,“哎呦,瞧這徐媽緊張成這樣,八成是得罪我們的二小姐了,你們都瞧瞧,這徐媽也真是的,用得著如此緊張嘛!誰不知道我們二小姐是所有小姐中脾氣最好的那個,又豈會和她較真。”
玉嵐似笑非笑地朝三夫人望了一眼,三夫人霎時隻覺得一股森寒的感覺立即由頭湧到了腳,不禁疑惑起來,這二小姐什麼時候有此等氣勢了?
發覺人群霎時安靜下來的徐媽悄悄地抬頭往四周環視了一遍,發覺所有的人全都好奇地睜大眼睛盯著自己,不由得更加張皇失措,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發抖,縮頭是一刀,伸頭也是一刀啊。
玉嵐看著她的熊樣,臉上滿是嘲諷,嘴角勾出一抹冷笑,當初你凶我奶娘時的那股氣概去哪裏了?你現在倒是凶啊!見到徐媽隻一味跪在地上,久不吭聲,玉嵐的嘴角突然就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徐媽,你擦傷了的手現在還痛嗎?都怪我,進來後隻顧著向老太太請安,都忘記叫春兒拿點藥水給你了。”
說完,又笑逐顏開地上前扶起徐媽,故意卻又似一不小心地在徐媽受傷的地方重重地捏了捏,徐媽驚呼的時候,整個手掌就都袒露在了眾人的麵前,眾人隻見她的兩個手掌全都血跡斑斑的,兩個手心還隱隱有些細小的碎片插進了肉裏,右手的手心還磨破了好大的一塊皮。
眾人隻覺得有些反胃,這徐媽究竟惡不惡心啊?一大早才剛剛吃的早飯都要吐出來了,那憤怒和指責的目光幾乎要把徐媽湮沒了,在屋裏的人不是高門貴婦就是千金大小姐,又豈會喜歡一大早就見血。
老太太的眼裏充滿了疑惑,“徐媽,你來說說看,你這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老奴,老奴……”徐媽張口結舌的,用眼角再次覷了李氏一眼後,最終還是不敢再吭聲。
老太太見怎麼盤問徐媽,徐媽都不敢吭聲,不由得就把目光投向了玉嵐,“嵐兒,你倒是來說說看,這徐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一大早的,你又怎麼會和她在一起?”
“祖母,是這樣的,嵐兒今兒一大早回到海棠院時,就看到徐媽在我的客廳裏要搬走我娘留給我的那幾件瓷器嫁妝,說是我現在的娘派她來取的,還說現在的娘以前早就已經私吞完我娘所有的嫁妝了,就連這最後幾件都不能留給我。”
說到這裏,玉嵐一臉的憤憤不平,“也不知道她一個狗奴才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居然敢汙蔑娘,娘又怎麼可能會私吞我的嫁妝呢!想必娘是擔心我年幼,不懂得管理,就好心替我保管起來了,另外,這個狗奴才也真是可恨,後來也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一回事,居然一氣之下就把我所剩下的幾件瓷器全都打破了。”說這話時,玉嵐的心底掠過一抹冷笑,這次看你們還不死,欺負過我的人,我統統都叫你們有去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