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玄轉醒之時,隻覺得通體舒泰,之前周身酸麻之感盡銷。他睜眼看時,卻見得那濕婆天、澤仙翁、眉清目秀俱在身邊。
隱約中隻聽得澤仙翁道:“這混小子。。。竟然吞了我玲瓏錦鯉之血。。。他卻不知我這錦鯉乃是龍種,其血至剛至陽。”濕婆天道:“若非他體內有這一股陰毒一股五行毒,恰巧陰陽相抵,五行通關,便是大羅金仙,也早就去了鬼門關了。”澤仙翁伸手在他脈門一扣,歎道:“真是機緣巧合,這樣一來,竟將他體內先天元氣之毒抑製住了。便如設下幾道束縛,不易為禍了。”濕婆天鳩摩家本也是西域醫藥大家,見得如此,也歎道:“這真是驚險萬分。這陰陽二毒若有得分毫差異,即便是多喝得一口錦鯉血,引得陰陽失衡,那便是助長了這五行之毒,必然毒發身亡。”
這兩人本是死敵,但醫者本性,見得如此怪病絕症,便如遇奇珍。澤仙翁本是中原醫道翹楚,濕婆天又是西域醫學大賢,兩人聯手,更是事半功倍。秦玄漸漸轉醒,見得兩人,口中道:“這。。這是哪裏?”眉清見他轉醒,喜道:“秦小子,你終於醒來了!這兩個家夥果然有些手段。”他兄弟天性單純,隻道兩人是醫者仁心,卻不知,當下裏,誰肯讓秦玄身亡?澤仙翁要救他,是為了謀他身上先天元氣。濕婆天本是狐尾澤佛王帳下,這佛王雖是澤中四君,但勢力微弱,權宜之計,才與洛河圖休戰聯盟,心中卻一直計議著如何退兵。這才派了親信濕婆天鳩摩梵來尋外援,隻為入穀搬救兵。他路過此處見得澤仙翁,一時家仇舊恨,這才運起鳩摩羅什印來戰。眼見得秦玄暈厥,卻從眉清目秀兄弟口中聽聞得秦玄情況,心中一喜。洛河圖天下唯獨忌憚這先天元氣與絕塵劍,若得這兩樣,豈懼他印魂死士?
正在計議之中,忽然澤仙翁鼻子一動,皺眉心中暗道:“不好,聞這味道,似是西穀之人尋來了。”他向窗外望去,隻見草叢之中沙沙之聲不知,偶然間還能見到露出些銀光。澤仙翁一驚暗道:“寒甲機關蛇!是天樞星。”隻聽得一聲機關響,天際飛來三隻木鶴,栩栩如生,撲翅啼鳴。“沉香檀鶴!玉衡也來了。”他眼見得西穀七星來了兩人,心中如何不慌。盤算得一回,將墨竹杆朝地上一戳,那地麵便鬆軟如漿,將他緩緩吞了進去。濕婆天見他突然遁身而去,大喝道:“惡賊!要跑麼!”他伸手將鳩摩羅什印打出,金光閃閃而去。澤仙翁哈哈大笑道:“老夫今日暫且留下這秦玄與你,來日必來取還。”說罷將袍袖一揮,一股旋空勁發出,迎麵擊上了那鳩摩羅什印。一陣轟鳴之中,澤仙翁早已不見了蹤影,那地上恢複如初,仿佛從未深陷過。
眾人正驚異間,門外闖來一人道:“秦玄!你可還好?”秦玄看去,正是阿飛。背後一人踉蹌而入,手中握著酒杯,不是玉衡星是誰?阿飛見得秦玄神色無礙,如釋重負,道:“你沒事便好,真個嚇死我了。”秦玄朝他一笑道:“我沒事,你怎麼找來這裏的?”阿飛笑道:“卻是穀幽師兄發現的,所以便把師父和玉衡大人叫來了。”秦玄聞得此言,心中一震,但麵上不動神色,他自尋思到:“之前見得有琅琊殿中之人與東穀相通,必然知我去處,莫不是。。。。”阿飛見他低頭不語,隻當他身體不適,便道:“你怎麼了?還有哪裏不舒服麼?”秦玄回過神來笑道:“沒事沒事,我很好。”天樞星走進門來,麵上雖然冷冷,但神色頗為關切道:“秦玄,你身上之毒可曾發作?”秦玄道:“我福大命大,這先天元氣之毒已無大礙。”天樞聞言驚道:“這是怎麼一回事情?”秦玄道:“還得感謝這位鳩摩先生。”他伸手向濕婆天一指。天樞星見得濕婆天裝扮,麵上微微露出些不屑道:“你是狐尾澤中之人?”濕婆天道:“在下是狐尾澤佛王帳下濕婆天。”
還不等天樞星說話,卻聽得玉衡星大呼小叫道:“秦玄,你打壞我百將鬥棋譜一十三尊鬥將,如何賠我?!”秦玄聽得這話,不禁麵上訕訕,不好作答。阿飛低聲道:“你別害怕,師傅這是嚇你呢。你卻不知,你走丟了他記得要命呢。”玉衡見阿飛耳語,喝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走走走,秦玄,你若不陪我喝上三大壇,我斷然不饒你。”說罷拉著秦玄便出得門去。天樞星向濕婆天眉清目秀一揮手道:“既然都是秦玄朋友,不妨去寒舍小坐。”